八思巴摇头道:“后辈不孝,比之前人,当今武学已是日渐衰微,虽是如此,张真人仍是震古烁今的大宗师,能与之相比者,也不过寥寥数人罢了。”
“如你所见,我这一身所学如何?”
“花恺施主的剑神七式,自然是奥妙无方,但比之施主另一门剑法,却还是远远不如,以小僧修为,也是难以堪破。而且依小僧观来,施主体内气息纯净浩瀚,想来施主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修为造诣,与此门神功不无关系。这等神功……”
他摇头叹道:“小僧修为浅薄,实是难以置喙。”
“那你可有想过,如此剑法神功又出自何人?张真人可有这本事?”
八思巴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惊疑之色,半晌才微微摇头道:“不能。”
“他既不行,世间还有何人能为?纵是先贤再世,达摩复生,又可能稳胜得张真人?”
花恺笑道:“以你的智慧,还想不到我要说的是什么?还是说,你不敢相信?”
“无量寿佛!”
八思巴口诵佛号,默念经文,以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过了好一会儿才惊疑道:“花施主,莫不是天外之人?可这……这又如何可能……”
哪怕以他的修为之深,智慧之广,意志之坚,也是心神难定。
“和尚不如亲自去一观?”
“亲自一观?”
饶是八思巴智慧通透,被元人奉为圣者,有无边神通,此时也有点发懵。
花恺悠悠道:“我来此世,修炼十年有余,十年之中,进境势如破竹,近日却常感如陷泥潭,寸步难进。原本心中有些疑虑,想在今日借与你一场大战,来为我磨剑,以期更进一步,如今我却是可以肯定了,如你我这般,在此世实已路尽,纵是再苦修百年,也只不过如张真人一般,勉强踏出那一步,就再难寸进。”
八思巴眼中精光不定:“花施主为何要与小僧说这番言语?需知你我是敌非友。”
花恺笑道:“路漫漫其修远,修行之路,漫长无边,崎岖难行,若无同道,也无对手,岂不寂寞?”
八思巴神色阴晴不定,心中已陷入了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