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恺不禁道:“张真人,这么一门旷古烁今的绝学,您就这么传了我?”
张三丰笑道:“哈哈哈哈,怎么适才小友让老道观剑,还说得那般豁达,如今怎么就如此作态?”
花恺一时哑然,他是心有底气,若将自己放在相同的位置,未必肯随意外传自己的心血绝学,只能在心中赞了一句,如此胸襟,不愧是大宗师。
这武学一道,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花恺既已经明了问题所在,也就先放下剑法的事,才想起张三丰突然造访,自己还不知道原因,便开口问道:
“对了,张真人此次光临,可是为了探望俞三侠?”
当日他离开武当山匆忙,事后想起俞岱岩的伤还没痊愈。
说起来,他对这位俞三侠还真是佩服得紧。
那天治疗他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就是将他的全身骨骼再次捏碎,再用玉液符使之愈合,其中的残暴恐怖,花恺自己想想都不寒而栗,这位俞三侠竟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只是这种伤终究是太过严重,他的玉液符也做不到一次痊愈,只能在日后连续使用,才能痊愈。
花恺在之后,便派人去武当,将俞岱岩接了过来。
其中倒还有别的用意,就是支开俞岱岩,让他暂时见不到张翠山的媳妇殷素素。
说他的残废虽然不是这个前魔教妖女下的手,却是因为当年中了她的毒针才昏迷,在送往武当的路上,才遭了金刚门阿三的毒手,说到底,她才是罪魁祸首,也是本来的命运中,张翠山心怀愧疚,起了死志,当众自刎的原由。
别人都以为他当日所说的三件寿礼,最后一件是替武当接下谢逊、屠龙刀这个梁子,其实支开俞岱岩,让张老道免去这痛失爱徒的惨剧才是他要送的寿礼。
再说他话才问出,张三丰脸上一向是不萦于心的淡然之色,此时却是皱起双眉,眼中暗含忧虑,说出一番话来。
花恺神情古怪,没想到原来的命运被他搅得面目全非,那个命运之子竟然还是回到原本的轨道上。
于是他和张三丰连忙下了峰顶,往别宫赶去。
这山巅之上,却自此留下了两门绝世武学,崖壁上的剑法遗刻,山石上的太极图,却不知在日后还会掀起何等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