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刚若有所思,盯着王大安看两眼,心神微动,拍着胸口大喊起来,那声音有种钢铁交击之感,中气十足,颇为豪爽。
“使不得,使不得。”
徐老汉赶紧阻止,指一指正在院落墙角那里宰鸡的老伴,心中默念这一只公鸡好像不够再宰两只母鸡,口中则急喊道:“今天大家都留在我家吃饭……”
“你们好高的雅兴,还有心思吃饭?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赶紧给我把房子腾出来,本少要收房。”
墙外传来一声吆喝,就见一位锦衣青年背手闯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身穿黑衣的青年,手里提着棍棒,气势汹汹。
这青年刚进院就无视所有人,目光透过窗户直勾勾落在厨房里那道娇美身影上难以移开。
沈子星家人赶紧进院站在他的身旁,先将他从门板上扶下来,慢慢退到徐家屋前,直视这群不速之客。
徐丰年家里还有几位邻居,见情况不对拔腿就跑,只剩下徐老汉跟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躺在堂屋里哇哇大哭。
梦娘放下手中的活从厨房跑出来,将孩子抱起来,躲到徐丰年身后,有点怯生生,我见犹怜。
嗯?
王大安目光微眯,来人他认识。
不。
准确地说,这人周槐仁认识,朱典史也认识,他自然就认识。
“魏少此话怎讲?如果我没记错,徐伯这处院子是从守备军秦什长那里买来的,何时跟您有纠纷?”
郑刚心头咯噔起来,信陵城有几人不能招惹,眼前这个开赌坊的魏季端就是其中之一。
一是他背景深厚,二是他喜怒无常,三是他好色如命,四是他心狠手辣。
“你是哪根葱,竟敢管本少爷的事?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这钱不如你来还?”
魏季端手里扬起一张纸条,高声喊道:“徐丰年借本少三百五十两,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这里是他的签字画押,限期七日,若到期不还,拿房屋及妻子抵债。”
“你叫郑刚是吧?”
他将手中纸条扔给郑刚,“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一看,这事你管得了吗?”
此人语气冰冷,目光不善,如同一头豺狼,双眼甚至冒着一丝红光。
郑刚呼吸变得急促,暗中握紧拳头,接过纸条扫两眼,看到徐丰年的签字跟画押。
他识得徐丰年的字迹,虽然略有些潦草,却是他亲手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