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完一套感谢程序,他仍然没有开始讲棋,心里明清,这些人可不是为听棋来的,讲棋太枯燥,讲多了,不仅他累,她们听得更累更迷糊。棋院打的小心思,得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慢慢来。
北原贤人便开始闲聊起来,一点儿也不端架子,就像邻里间见面,跟她们笑着聊天,回答她们各种各样的提问,再讲一讲自己日常中的兴趣爱好,满足她们的八卦好奇心。
这些事情他轻车熟路,太熟悉不过了,之前乐队比赛的时候,鹤见千春没少培训他们如何与粉丝们交流接触。
站在后面的棋院理事,后藤先生暗暗点头,北原君比他想象中专业多了,挑不出毛病。
没过一会儿,门外又响起嘈杂脚步,等敲了敲门,十几位高龄老棋友也来凑热闹了,他们都是经常往来棋院的老伙计。
老人家们非常知趣,不去打扰前面的小姑娘,默契地鱼贯坐到后面,挨着后藤理事一起,都在乐呵呵望着前面的光景。
一位秃顶老人家感慨道:“后藤,不容易啊,难得能在棋院教室看到这么多年轻人。”
后藤理事心里也是百感交集,非常不是滋味。
上世纪昭和年代,曰本足足有十分之一的人口都是围棋人口。
甚至在最鼎盛的年代,如果要排名世界十大顶尖围棋高手,曰本围棋能排进去六七八位。那是曰本围棋最辉煌的年代,号称世界围棋的霸主,其围棋的统治力,堪比现在大洋彼岸的乒乓球统治力,甚至还更强。
而现在,老的老,散的散,当年的一千二百万围棋人口,只剩下现在的不足三百万,而且大部分都是些高龄老人。东京棋院也从当年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变成现在的门可罗雀,凄凄惨惨。而且年年都在世赛上丢人。
现在的棋院里面,已经很少能看到年轻人们的身影,都是一群皱皱巴巴的老头还在坚守,有时候打里面一瞧,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养老院呢。
一位佩眼镜的老人家望着前面的光景,欣慰又唏嘘地说道:“后藤,我觉得这样很不错,围棋也要与时俱进,再不想办法,以后都没人下棋了。”
“你多跟其他理事们沟通,就像这样,找一个年轻人都喜欢的人来宣传围棋,哪怕是讲些与围棋无关的东西,至少棋院里也变热闹了,不是吗。就算这三十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对围棋产生了兴趣,也总比慢慢变得没有人更好。”
“北原君这孩子,品性合适,模样合适,棋力更合适,如果他能做.”
“安藤先生您说的是。”后藤理事礼貌回应这位长辈,然后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