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让沈子业按捺不住了,晚上准备上床睡觉时,他看着看书的孟筂,问道:“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孟筂头也没抬,问道:“说什么?”
“你没看几天的新闻吗?”
“看了。”孟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放下了书来,呆了会儿,苦笑了一声,说道:“这大概就是命运。”
无论是沈延習还是沈子业都曾为沈氏的存在而努力过,但最终还是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她的心里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不太好受,但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沈子业沉默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想,沈氏那边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孟筂给打断,她摇摇头,平静的说道:“不,就这样吧。”
她太清楚覃钟渝的性格,从前她害怕沈子业会分走沈家的财产。而现在,如果他插手,她不会感激,只会认为受到侮辱。沈子业对这一切已经是仁至义尽,她不希望他再牵扯进这些事儿里。
沈子业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夫妻俩私下里聊过这事儿,没几天孟其元过来时也和孟筂提起了这事儿。现在的沈氏已经一团乱,他是看着沈氏一步步的由辉煌到今天的,心里惋惜,但也并不建议沈子业插手。
父女俩说了几句后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给你覃阿姨打过电话,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但她连电话都没接。”
那么多年的朋友,但因为孟筂同沈子业结了婚,她连他也记恨上了。他虽是想在能力范围内提供帮助,但她那边,大概会以为他是想笑她,她从来都是好强的,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从前老朋友的帮助。
孟筂沉默着没有说话,侧头看向了窗外,突然就想起了沈延習来。几年过去了,覃阿姨的性格同以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不,变得更加的偏执了。她不知道是否有意识到她的错误,如果不是她那么强势,想将一切都掌控在手里,沈延習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孟筂的心里一痛,疲倦席卷而来,她生出了无力感,轻轻的说道:“那您就别管了,随她吧。”
孟其元点点头,叹息了一声,说:“这些事儿我让人瞒着你沈伯伯,他要是知道,不知道得有多难过。”
沈氏是沈家的祖业,却断送在了他的手里,他恐怕已觉无颜去见祖先。
这话题越说越沉重,孟其元很快转移开来,哄起了睁着圆溜溜眼睛四处看的小家伙。
孟筂这一个下午都是郁郁寡欢的,直到晚上沈子业回来,才打起精神来。
隔天她去医院复查身体,沈子业陪着她去。出门陈阿姨给她裹得厚厚的,还戴了帽子,让她到医院也别摘下来。
医生是早预约好的,很快就检查完,她恢复得不错,伤口也恢复得很好,开了祛除疤痕的药膏,让她要记得每天抹。
从医院出来,沈子业看了看时间见还早,心疼她整天都闷在家里,问道:“要不要去哪儿逛逛?”
孟筂看了他一眼,说道:“小家伙待会儿醒了吃奶怎么办?”
“喂奶粉。”沈子业叹了口气,说道:“我可怜的小阿筂,现在更没自由了。”
他的眼里充满了怜惜,孟筂笑了起来,说道:“所以你要对我好点儿。”
沈子业倾身给她系上安全带,视线落到她高耸的胸脯上,低笑着说道:“行,等你身体好了,为夫一定好好伺候你。”
孟筂的脸红了起来,不搭理他了。
这是小家伙到这个家的第一个新年,尽管他只能吃奶,但陈阿姨还是准备了很丰富的年货,要让这个年变得热热闹闹。
离过年还有几天,就开始大扫除,贴起了窗花对联来。她年纪大了,做这些活儿吃不消,沈子业找了钟点工帮忙,她却还是亲力亲为,嫌弃人做得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