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痛苦并未持续太久,还是让他出了一身汗,狰狞的青筋消退后,黑发渐渐褪色为银白。
塞维尔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凝眸看着舒缓过来的卡瑞特,稍微深色些的蓝眸一片沉寂。
“一粒对你已经没有效果了?”
“嗯,持续不了一天,可能是对这东西有了抗药性。”
都是些毒物,卡瑞特自己都能感觉得出来身体的细微改变。
这药是为了抑制住,那无时无刻不在摄取他生命的阵纹,补药已经无法填补他的空缺,只能下猛药,而这样的药与毒无异。
“兽人的生命实在太漫长了,如果没有意外,我们注定会死在她后面,那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出事了,我就替她报仇,她想回家,我就帮她实现愿望。我从不后悔做了这些,从我们的心上烙印下她的名字的那一刻,为她而死,就是最高的荣耀。不是吗?”
有的印记刻印在表面,撕下表皮,等伤口愈合后就再看不出那抹存在,有的印记无须刻印,却至死也无法抹除。
他们拥有的就是后者,即使苏棠从未在他们身上刻下伴侣的印记,但他们早已自行戴上了名为苏棠的枷锁。
卡瑞特靠在椅背上,阖眼叹气。
“别告诉他们这些,我不想让任何人难过。”
“那你可真得狠得下心,唯独让我一个人难过?没心的玩意,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塞维尔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即使每次都说不想管,但身体还是诚实地有求必应。
“谢谢。”
“我可不想听你说这些,死的时候滚远一些,别让我见着了,想想就晦气!”
卡瑞特哑然失笑,眯眼看着他离开。
“对了,你闹腾得也差不多了吧?去向首领道个歉吧,他很担心你。”
他还有脸去道歉吗?
将不满发泄在亲人身上,真是最糟糕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