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婆子,我们王苏两年作了多年亲家。妹夫是个啥样人,外人不知,咱两家大人可是清清楚楚。他活着时挣不了几个钱,给不了我妹子好日子。也就罢了。这才死,你们老苏家就这么上赶着欺负我妹妹,当我们老王家没人了。”
尖嘴猴腮瘦干的中年妇人跳起来,冲着苏奶奶鼻子一指一戳地骂。
正是老三媳妇的娘家大嫂,她一开口,身后的王家人一个个愤愤不平地开骂,
“我妹夫刚死,你们老苏家就想赶我妹子和几个孩子走,这是想吞掉我妹夫的家产啊。”
“说啥狗屁话呢?谁想吞谁的家产啊。你们可要搞清楚,苏明来他是苏家老三。”
宽大的门牙露着缝,黑脸凶相掐腰骂的村妇,七七一眼就认出来是她大伯娘张春花。
原来是三婶娘家人来奔丧,和大伯一家打起来了啊。
“都是亲家,有啥事好商量,都坐下,有事好好说。”
苏明来拿了个椅子让娘坐下,七七扶着椅背站着。目光落在坐在灵堂草垫子一角,低头一直都不说话的苏三婶身上。
她娘家人和婆家人,在她男人的灵堂打起来了,她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一角,话也不说,谁也不帮。
七七目光扫出去,意外在灵堂门外,看到斜眼竟然没有走,他抱着闺女坐在门外边一个板凳上,一脸木木的表情。倒和门外围着看热闹的村人一脸兴奋的表情不同。
“当大伯的要霸占弟妹的家产,和你们这样的苏家人有啥说的。叫村长来,叫你们管白事的大总来,叫能商量事的来。”
苏三婶娘家大哥脸黑得很,苏老大两口子太凶悍,再加上他的四个儿子,没想到,他们王家大大小小七八个男的,六七个女的,都没打过这一家子。苏老大一家太不是人了。咋说他们王家人也是客,看把他脸都打肿了,呸,他吐一口血水,又吐出一颗牙来。
“今儿说不好事,苏老三就是臭在这屋里,你们老苏家也别想把人葬地里。”
王大哥一口血水吐到棺材上,苏奶奶脸立马黑了,沉声叫苏明来,
“老二,你去叫村长和八爷爷来。”
事急人来得也快,十几分钟后,村长和族长八爷爷进了屋,管事大总就把屋里院外的村里闲人都支出院门外去。
苏王只留下了各家的当家人,其他人都被安排到了外面搭的棚子里去了。
“这屋里现在没外人了,我们苏家长房两人,二房两人,再加我一个老婆子,还有老三媳妇。”
村长和族长八爷爷坐在上排两张椅子上,苏奶奶为首的苏家坐在西边,王家五兄弟和王家大嫂五嫂坐在东边,中间隔着苏老三黑漆漆的棺材。
“你们老苏家做事可真是讲究,一个姑娘家家的也能算个家长。”
王大嫂鄙夷地盯了七七一眼。
“我家老二媳妇人傻,七七是长女,能当二房的家。亲家大嫂,我们家七七不是没出阁的姑娘家家,她已经嫁了人了。”
儿子辈里苏奶奶最疼老三,孙子辈里最疼的就是七七,她老人家啥亏都能吃,就是见不得她家宝贝孙女七七受一点屈。
“老苏婆子,我们王苏两年作了多年亲家。妹夫是个啥样人,外人不知,咱两家大人可是清清楚楚。他活着时挣不了几个钱,给不了我妹子好日子。也就罢了。这才死,你们老苏家就这么上赶着欺负我妹妹,当我们老王家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