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哲内疚地想。
肯定是刚才那一眼,让王爷以为自己在怨他,所以才生出这些想法。
可就算是怨,那也该反过头来怨自己是个渣男才对啊,怎么还能把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
这样好的王爷,他怎么忍心逗弄的,怎么好意思让人家伤心的呀!
宁君哲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自己真该死,伸手紧紧握住步竫舟温凉的手掌,柔声安慰。
“王爷,我没有其他意思,此生有你我很知足,你别难过了。”
步竫舟闻言,轻皱的眉头有所舒展,反手握住宁君哲的手,缓缓与其十指紧扣。
“嗯,阿哲,我不难过。”
他清冷一笑,知错不改,如实相告。
“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遗憾也没用。
我不后悔,也不会让你有美娇娘,更不会让你有宝宝,你只能是本王一个人的。”
宁君哲:“……”
这理直气壮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他好像突然觉得刚才的内疚和心疼有点多余。
两人说话间,程灏已经净手上香,告慰先祖喜得贵子,并祈福先祖赐予麒儿福气。
步晨从乳母手中接过程双,将其小心翼翼放在面前的矮桌中央。
四周放着许多物品。
有笔墨纸砚、书籍、算盘、香囊、手绢、护戒,还有一些孩子家的小玩意儿。
在座宾客皆探头探脑地张望,想看看这小团子究竟要抓个什么东西在手上。
糯米似的小团子不明所以地转着爬了一圈,胖乎乎的小手挠了挠脑袋,最后竟将手伸向了算盘。
众人皆以为,程灏乃一身血气的将军,步晨乃温婉贤淑的公主,程双应当会抓个护戒或者手绢什么的。
万万没料到会抓了个算盘。
程灏和步晨也有些惊异。
虽说启安并没有那么森严的士农工商的等级制度,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异样的眼光。
更何况程双是将门之后,这样的结果就更令人咋舌了。
宁君哲见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连忙笑着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