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 耶律南仙毫不退让,竖起两根手指,目光灼灼盯着杨炯。
“一千七!” 杨炯皱着眉,提高声调。
耶律南仙见状,冷哼一声,转身便走,那架势,满是决然之态。
“唉唉唉!两千就两千!” 杨炯无奈长叹,咬牙切齿的应下,心下却暗自盘算,先应下她哄来了情报再说,待回到京城,有的是理由推脱,谅她也奈何不了我。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耶律南仙洞若观火,回头冷冷道,“你那兰蔻坊和乘风速运如今在我大辽遍地开花,你敢推脱一日,我便查封一家,咱且瞧瞧,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杨炯闻言,顿觉头皮发麻,这耶律南仙,狡诈如狐,行事果决狠戾,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瞧这架势,绝非只是嘴上吓唬人。
“罢了罢了,说吧,我应下便是。” 杨炯无奈摆手,如今于他而言,前线情报至关重要,这关乎下一步谋划布局,比什么都紧要,只得暂且妥协。
耶律南仙见他答应,悠悠开口:“你们大华中路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如今是潘仲询领兵在庆州对抗西夏军。”
杨炯听闻此言,神色一凛,沉默不语,仿若木雕泥塑,唯有那微微颤动的眼眸,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波澜。
“你不惊讶?” 耶律南仙见状,面露奇色。
“有什么惊讶?想必是西夏人掘开了黄河,使了那水淹大军的毒计吧。” 杨炯神色冷峻道。
耶律南仙点头称是:“正是。洪德寨火烧十万,黄河水水淹三十万,生还者寥寥,不足千人,当真是惨烈至极。”
“蠢货!” 杨炯怒目圆睁,恨声怒骂,“四十万大军,便是四十万头猪,四散奔逃,也不至于落得这般惨败下场,真真是蠢笨如猪!”
“确实蠢笨。” 耶律南仙附和道。
“正因如此,你才领兵进入西夏,想着或许能寻得什么趁火打劫的良机?”杨炯猜测道。
耶律南仙柳眉轻蹙,哼道:“你这般说话,可忒小气了! 咱们好歹是盟友,你们大华如今深陷危机,我领兵前来,你不该感恩戴德,笑脸相迎么?”
“哼,你这也算帮忙?” 杨炯讥讽一笑,“沿路只铲除对你辽国有威胁的西夏军司,而后虎视眈眈,坐等西夏内乱,好将那西夏良马尽数牵回辽国,你这算盘打得倒是精明。”
“那你别管!我且问你,如今是不是我帮你了?”
杨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回道:“我看你是心怀鬼胎,另有所图吧。”
“你现在不是应该求我放了你吗?再这般夹枪带棒的同我说话,若是惹急了我,把你五花大绑的送去给李谅祚。看你还嚣张什么!”耶律南仙恨恨而言。
“我求你你会答应吗?”杨炯讥讽道。
“看心情咯!” 耶律南仙眉飞色舞的哼道。
“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瞧不出!你是不是想逼李继铖谋反,直接促使西夏内乱?我若没猜错,你兄长东北战事定然受阻,且进展不顺,不然你怎会仅带着三千人马就深入西夏腹地抢马?以我对你的了解,若不是形势所迫,你怕是早带着数万大军直扑兴庆府了,哪会这般藏头露尾,鬼鬼祟祟谋划。”
“哼!” 耶律南仙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闭口不言。
“耶律兄当真战事受阻?” 杨炯追问道。
“明知故问!若不是急需补充战马,我何须这般狼狈,早围攻兴庆府去了,还用得着在这儿上下谋划,费尽心机?”耶律南仙恨声道。
“那你可得抓紧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即便你得了那近万匹战马,赶回辽国,招募新军,再补充到前线,最快也得半月有余,不知耶律兄能否撑得住咯。”杨炯幸灾乐祸道。
耶律南仙闻言,反唇相讥:“你又好到哪儿去?你们大华如今主力尽失,就你那几千人,还妄图奇袭兴庆府,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怎知我要奇袭兴庆府?” 杨炯面露诧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