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闪电般地窜过去,靠在墙边浑身充满血腥味的人身上被无数碎片状的镜子割裂开皮肤,那些残片甚至深深的嵌进他的皮肉里,翻出血花来,黑色的里衣被渗透成更深的颜色。
赫尔维泽仰头喘息着,艰难的从空气中汲取氧气,漆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下意识地去拿地上那支已经断掉一半的骑士剑。
然而从他手臂上流下来的粘稠血液,裹着苍白的指尖,有种打滑的无力感,他根本没有力气,浑身的痛楚在折磨他。
身旁的地面上扔着几块拔出来的镜面碎片,那些血像是止不住的从伤口里渗出来。
所以赫尔维泽似乎只是尝试了几次,就放弃了。
可赫尔维泽手里还留有一枚信号弹,却连拉绳他都没有扯下来。
时卿无法形容她此刻那种气到近乎冷漠的绝情,单膝蹲在赫尔维泽的面前,直直望进他漆黑的眼瞳里,连开口都是冷冰冰的问他:“你打算一个人安静的死在这里吗?”
附近这么多人。
他有办法的,可他不求救。
他都不在乎,她在乎什么。
时卿知道是谁保护了她,但是她讨厌这种不作声的自我牺牲。
似乎看清面前的人是谁,赫尔维泽彻底放弃了去握紧手边的骑士剑。
赫尔维泽仰头望着她,墨黑的眼眸蒙上一层层薄薄的月光,那张扬起的脸上血污斑斑,血液顺着他高挺深邃的眉骨一直沿着往下流,模糊了他的视线,说出口的话语却是清晰的。
“初拥我吧……”
“成为我的殿下。”
时卿静静的盯着他,而赫尔维泽也没有再开口,无声的等待着她的宣判。
直到心脏跳动得越来越缓慢……
嵌进血肉里的碎片开始被人一块块地往外拔除,冰冷的獠牙贴近他颈侧的皮肤,时卿只是略微的停顿一下,微眯起眼睑,尖牙便毫不犹豫地凶猛刺入青色的血管里。
口腔里充斥的是极度迷幻的甜美,宛若温暖熨烫过每一个冰冷的毛孔,填补着不属于这具身体的温度。
剧烈的疼痛和不断的失血让赫尔维泽的意识逐渐变得不清醒,连哼出来的都是无力的气音,黑色的湿发略微贴在额前,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庞,衬着脸上血迹,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随后口中灌进充满铁锈的血气,堵在他的喉管里,赫尔维泽却怎么都噎不下去。
赫尔维泽下意识的排斥反胃,可他一旦有意识,想到面前的人,又强迫着自己咽回去。
时卿还是心软了……她把手腕主动送到他的唇边,顺着他的发尾轻轻抚摸过他的脖颈,让赫尔维泽能够更好的吞餍。
街上的骑士似乎发现赫尔维泽不见了,他们正在大声唤着他的名字。
这些声音却仿佛离月夜里的小巷很远。
时卿等赫尔维泽彻底完成进食,身体上的伤口可见的在愈合,她才把人从地上抱起来。
流淌的银辉月光里,从巷尾阴影走出来的少女有着与月光一样银白的长发,精致漂亮的五官,暗红色如同宝石般的眼眸,优美的下颌连同抿直的唇角,充满疏离的高贵感。
在有人踏进巷口前,她已经抱着人迅速不见了踪影。
时卿闪电般地窜过去,靠在墙边浑身充满血腥味的人身上被无数碎片状的镜子割裂开皮肤,那些残片甚至深深的嵌进他的皮肉里,翻出血花来,黑色的里衣被渗透成更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