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默默的移开视线,走过去拿起挂在椅背上的白毛巾,盖在席羡湿漉漉的黑发上,“自己擦,我去洗澡。”
“哦……”
席羡慢吞吞地应一声,松开时卿的手腕。
见她的身影进了浴室里,被毛巾盖住的兔耳缓缓的竖起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清晰地传进耳朵里,席羡的脸如同被热气氤氲过一样,升腾起薄薄的绯色。
他垂下纤细浓密的睫羽,抓过滑落到肩上的毛巾,心不在焉地给自己擦干头发。
时卿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席羡低着头坐在床边,兔耳朵可怜兮兮地耷拉着,黑色碎发微微遮住前额,以她的角度,看不清他现在的神色,只能看到挺直的鼻梁,花瓣般嫣红的唇,以及白皙好看的下颌。
“擦干了?”
“还没有……”
时卿伸手覆在少年头顶,掌心里略微沾上些潮气。她转身到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让席羡坐到里面,帮他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躁响在耳边,席羡还保持着刚开始的姿势垂低脑袋,一声不吭地任由她蹂躏头发,白炽灯光线下的侧脸莹润美好,模样乖巧极了。
很快,少年的头发便变得柔软蓬松起来,连同那双兔耳根部都隐隐泛着粉红,旁边的细小绒毛洁白又绵软。
时卿盯着那簇显得绵密柔软的绒毛,实在忍不住,指尖凑上去,轻轻捻住摩挲了一下,那对兔耳明显触电般地颤了颤,雪白的耳尖都随着往里卷了些。
“指挥官……你别摸那里。”
身前的少年再次握住她细白的手腕,回头仰眸看向她,澈黑漂亮的眼睛里映入灯盏的落光,与她那时在舷窗外看到的袅娜银河光景别无二致。
时卿低头问:“不舒服?”
“……嗯。”
席羡把头低回去,再次悄悄的红了脸。
“吹好了。”
听到席羡那么说,时卿只好把手收回来,放弃想要继续摸耳朵的想法。只能在他吹干的头发上顺带薅一把,把福利讨回来。
在时卿去放吹风机的时候,席羡才抬眼望过去,顺便小幅度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揪住身下的被角,把整个人都埋进去,脸完完全全地被挡住。
时卿转过身,就只看见有人躲在被子里拱起的一团,占据在大床中央,仅在枕头边外露出半截粉白软绵的兔耳。
“你做什么?”
时卿走过去,往他身上戳了下,也没想到会戳中哪……好像是腰吧,立刻就看见席羡把被子揪下来,眼神湿漉漉的瞧过来,控诉的意思异常明显。他微微抿着唇瓣,低软的出声道:“……我怕痒。”
“咳——”
时卿镇定地握拳轻咳一声,表明她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还没来得及开口跟少年说抱歉,席羡已经伸手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扯了下来。
时卿下意识地用胳膊肘撑在少年的身侧,她微微茫然的眼里倒映着少年唇红齿白的模样,佳色极佳。
席羡同样盯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时,心里的空缺莫名地被填充完整,唇角好心情的弯了弯,“指挥官刚才有把牛奶喝完吗?”
时卿默默的移开视线,走过去拿起挂在椅背上的白毛巾,盖在席羡湿漉漉的黑发上,“自己擦,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