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柠心头火起,没有丝毫的退缩,凶狠地咬出血来,
趁着萧寒舟缓解疼痛的功夫,她一把推开他,想要去将小衣给夺回来。
却见眼前的男人抚了抚唇角的血,一脸冷漠地将之塞入自己怀中。
甚至大发慈悲般地冲她抬起下颌,驱赶示意:
“顾小囡。你可以从这里走出去了,只是明日陛下的御案统领堆满弹劾侯府的折子,还有你……”
“婚期?你能等得来吗?”
萧寒舟笑着往后退一步,放任脸上失去血色,变得苍白透明的顾柠独自站在那里。
顾柠打了个寒颤,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手中握着她的发簪把玩着,一只手捏着一团绯色的绸布放在鼻尖处轻轻地嗅着,唇角有她咬出的殷红血迹,宛若地狱来的使者。
萧寒舟……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个恶人,他配叫她的乳名吗?
“王爷要如何才能放过我,放过顾家?”她问。
萧寒舟冷漠地欣赏着顾柠脸色的变化,绯色的小衣被他放在手中揉搓着。
顾柠耳尖发红,不自觉地回忆起刚刚粗粝的指腹在她上的触感。
只听萧寒舟:“本王的耐心很有限。”
他朝里走去,走到没了气息的国舅身边,又将手中的发簪在伤口上比了比。
每一个动作都在逼迫顾柠做决定。
顾柠多年前就见识过这位王爷的冷酷厉害。
是她太天真了。
魔头不是白叫的。
可是她不甘心啊。
顾柠转过身去,不愿意看萧寒舟的脸,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在颤抖。
是选择坚守自己的底线和清白,还是为了顾家为了祖父和兄长保全他们的安危。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她不怀疑萧寒舟的话。
这个人的冷酷无情朝野皆知,她怎敢反抗,怎敢怀疑?
她好像打了一场败仗,始终不肯在敌人面前投降。可是不投降的后果是她无法承受的。
她可以死,可是祖父和兄长在战场上用血撑起的家门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门内,萧寒舟一言不发看着她。
门口,顾柠发着抖,死死咬着嘴唇,咬得红唇都起了深白的印子,都要出血了。
终于,她抬起脚,一步一步,朝门内走去,她知道这一步走出去,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