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摇了摇头道：“吴氏的身上找不到能证明凶手身份的证据，分尸所用的菜刀随处都可以买到，恐怕也做不了证据。”

“那你还说找到凶器的线索了？这下人也放走了，线索算是彻底断了！看那群村民的架势，想要再把于海传来势比登天！”方思远眉毛都拧到一块儿了。

“大人莫急。”莫白淡淡一笑说道：“咱们现在没有证据，不代表一直找不到证据。若是我所料不错，证据今晚便会送上门了。”

“哦？”方思远听罢疑惑的看向莫白，此刻他黝黑的面容上充满了狡邪，像是偷到腥的猫儿。

是夜，凉风习习，汾水河边虫鸣阵阵，河水时不时拍打着岸上的石子，发出“啪啪”的声响。云朵被风吹走，月光乍现，一个人影正悄悄来到河边。他先是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使足了力气扔了出去，“咚”的一声掉进了河中心的深水。见东西已经落水，人影似乎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你以为扔进河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销毁证据了？”方思远从黑暗中走出来，死死地盯着那个人影，紧接着一群衙役冲了出来，将人影团团围住。

人影一下子就慌了，吓得蹲在地上捂着脸不敢出声。

“于海，如今你销毁证据被本府抓个正着，还有何话可说？捂脸又有何用，你是如何杀害吴氏的，还不从实招来！”方思远上前两步，喝道：“来人，将他押过来！”

衙役们冲上去掰开他的双手，押到方思远面前，借着月光一看，方思远愣住了：“你是何人？！”眼前被押着的人并不是于海，而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年此刻被衙役们反手押着跪倒在地，抬起头瞪着惊恐的双眼正怯生生看着方思远，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有提前下水打捞的衙役将方才少年扔进河里的东西捞了上来，跑过来呈给方思远道：“大人，确实是一把菜刀，上面还有没化开的血迹！”

方思远低头看向那把菜刀，一看就是新买的，刀刃没有丝毫磨损。刀柄处却残留了一丝曾经干涸过的血迹，若不是打捞及时，恐怕这点血迹早就被河水冲干净了。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方思远的意料，当莫白说于海一定会在今夜处理凶器之时，他就派人在鱼头村沿河岸边都布了控，甚至连他自己都亲自来蹲守。原以为今夜能一举抓住于海销毁凶器的现行，却不想抓是抓住了，却是这么个一脸呆像的少年。

不过人既然抓到了，也不能因为不是于海就这么放走，于是方思远下令将人和菜刀都带回府衙，撤去了河边的布控。

因此他并没有察觉，等所有人走了之后，又一个人影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诡异的笑了。

府衙书房

方思远看着一脸平淡的莫白，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问道：“白先生，你不是说于海听了你的话，今夜定会处理凶器吗？”

“没错，他确实处理凶器了。”莫白答的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方思远深吸一口气说道：“没错，今夜确实有人处理凶器，人我也抓回来了，可却并不是于海！”

莫白点了点头，弯起眼睛看着方思远说道：“既然处理凶器的人已经抓到了，知府大人何不连夜审讯一番，兴许还能听到些有趣的事？”

方思远将信将疑，还是命人将河边抓获的少年带了过来。因为此事诸多疑点需要先问清楚，又是半夜，也就不再升堂了，就在书房审问，正好莫白可以旁听。

看着人都走了，方思远看向莫白问道：“真的找到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