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远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安排几名衙役封锁现场,此河段禁渔一日,又命人将尸块带回府衙。返回的路上,方思远特意慢行与莫白并肩,问道:“白先生哪里人士?”
莫白忙行礼道:“回大人,草民祖籍淮扬。”
“哦?但听你却像是京城口音。”方思远说的极其平淡,却让莫白心里一惊,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睁眼说瞎话道:“大人果然好耳力,草民幼时曾在京城亲戚家中住过几年。”
方思远听罢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看了莫白一眼,便继续赶路了。
府衙停尸房
莫白在方思远的授意下验看尸块,同时也把早上打捞出来的人头也一起拿来放在一处做比对。莫白还要来了一桶泥土,衙役们虽然不明白她要干嘛,但是大人吩咐了她要什么给什么,要'特殊礼遇',他们也只得听命行事。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所有人都退出去守在门外。
等人都走了,莫白关上了房门,燃香,戴上手套,掏出工具,开始将尸块的骨肉分离。表面的皮肉已经基本上全部腐烂了,看不出什么,目前这些尸块最有价值能开口的就只剩下骨骼了。
一直忙碌到将近傍晚时分,莫白才从停尸房开门出来,面色有些疲倦。方思远此刻也恰好赶过来,想看看莫白验尸的进度。莫白见了他连忙行礼道:“草民见过知府大人!草民已将尸块拼接完整,经过比对,今早于海打捞的头颅与午时打捞的尸块属于同一死者。死者确为女子,身长五尺二分,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身材偏瘦。死者腿骨有明显弯曲,应是长期劳作所致,推断死者家中并不富裕,可能是邑城周边的百姓。死者是死后被人用利器分尸,基本上每个关节都被砍断了。但是草民依然在她的颈骨处发现了骨折的迹象,也就是说,她在生前被人大力掐住过喉咙。也许这就是她的死因,而凶手分尸,也是为了掩盖这一点。”说罢,莫白将验尸记录递了过去。身边没有专门的人记录时,莫白会在验尸完毕后亲自将结果记录下来,以防记忆出错。
方思远接过记录翻看了一下,与莫白所说一致。这次方思远看向莫白的眼神就很复杂了,似乎夹杂着惊讶和原来如此的意味。惊讶莫白是看惯了的,毕竟这个时代的验尸技术还十分落后,普通仵作不过是些屠户兼任的,验尸结果相对粗略些,突然遇到她如此详细的自然是会出乎意料一些。可这个原来如此的眼神她就有些不解,难道这个方大人早就猜到结果了?
“好,白先生果然有惊世之才啊!不过死者容貌被毁,要查证其身份还需费些时日,恐怕还得请白先生在府衙暂留,待本府派人寻到死者身份,还要请白先生帮忙。”方思远十分客气的说道。
莫白却摇了摇头,侧身指着屋内的桌案说道:“不必如此麻烦。草民已将死者容貌重塑了出来,依照这个头像,相信很快就能查到死者身份。”说罢莫白往旁边退开一步,露出屋内桌案上已经用泥土雕塑好的一颗头像。方思远往前走了两步仔细观看,只见那头像塑的栩栩如生,仿佛活了一般。不由得说了一句:“好手艺!”话落又觉得此情此景这话不太合适,又加了一句:“有此头像,寻人简直易如反掌啊!不愧是白先生,你可真是个宝贝啊!”
莫白嘴角抽了抽,心说这知府大人也还是有一颗童心啊!
得了头像,方思远大喜,当即就要派人画像分发下去寻人。莫白走上前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行礼说道:“大人,也许无需寻人,府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人证。”
方思远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安排几名衙役封锁现场,此河段禁渔一日,又命人将尸块带回府衙。返回的路上,方思远特意慢行与莫白并肩,问道:“白先生哪里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