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当她走到河边之时,一艘小渔船刚好收网要走,莫白紧走两步吆喝一声:“船家大哥,能否带我一程啊?”
船上站着收网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渔夫,长得忠厚老实,一听岸上有人喊他,连忙看向莫白。见是一名二十多岁的渔民,以为也是邑城的百姓,不禁笑道:“行啊!老弟是要回城吗?”
莫白见他误会了,也就顺水推舟道:“正是!多谢大哥!稍后给您付银子!”
“欸,好说。你等着啊,我把船靠过去!”渔夫边说边用撑船杆将船靠岸,看着莫白跳上船坐好,才说了一句:“扶好啊,回城喽!”
渔夫的爽朗性格让莫白觉得十分舒服,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莫白看着空荡荡的渔网有些不解道:“敢问大哥,您今日还没撒网啊?”
渔夫看了看他,摇头道:“不瞒老弟,这两日我家中出了些事,我也实在无心打渔,这收获也就寥寥无几了。”说罢还重重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尽显忧愁。
“哦?”莫白关切道:“不知大哥家中出了何事,竟令大哥如此烦扰?可否与小弟说说,也许小弟还能出出主意。”
渔夫闻听此言先是猛地一喜,刚想开口说道说道,可想了想,随即又摇了摇头道:“唉,老弟啊,看你年纪尚轻,阅历有限,能有何主意可出?算了,等到了城中你自走吧,不必付船钱了。”
莫白见他不愿多说,笑了笑,也就不再追问。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时代的人还讲究家丑不可外扬,不愿说也是常事。不过贫苦人家的烦恼多是为了银钱,等到了地方,多付些银子给他也就是了。
船又走了约莫一盏茶功夫,就来到了汾水河的中心地带,此处水位较深,渔夫便将两根船篙接在一起用。一杆撑下去,船夫明显愣了愣,“咦?”了一声,莫白也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不由问道:“大哥,发生了何事?”
船夫又用船篙捣了两下,皱眉道:“这水下不知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船篙,老弟,你可坐稳了,我把船篙拔出来。”
莫白点头,双手扶住船帮,好奇的看向水中的船篙。
船夫看她已经坐稳了,便用力往上拔船篙,拽了两下没拽上来。最后一下用脚蹬着船帮,猛地一使劲,“嘭”的一声将船篙拔了出了,船篙的底端还带出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这东西因着船篙拔出来的惯性一下子飞到了船上,“咕噜噜”滚动了两圈,才停了下来。
“啊!”船夫一看吓得脸色发白,本能的后退了两步,差点从船上掉下去,还好手中的船篙支撑住了身体,这才站稳。惊魂未定道:“这是什么?!”
“人头。”莫白看着脚边的那团东西眯了眯眼,淡淡说道。“大哥,你最好能记住方才的位置,稍后也好上报衙门。”
“诶诶!”渔夫都惊呆了,听着莫白的话懵懵的点着头。这辈子第一次见这种事,心里怎么能不心慌啊?倒是莫白的镇定让他十分钦佩,令他不自觉的就想听她的话。
要按莫白平日里的性子,此时遇到这种情况她定会要渔夫继续打捞,既然找到了人头,大概率还会有其他残骸。可她现在的身份是渔夫,若是还贸然查案,恐怕很快就会引来大批杀手。因此保险起见,案子还是应当交给当地衙门处理。
不过世间事就是如此,无巧不成书,事情的发展往往偏离预想。缓过神来的渔夫一边撑船一边看向那颗人头,越看眼睛瞪的越大,突然扔下船篙,激动的跑到人头前面蹲下,颤抖着一只手拨开盖在人头脸上的头发,定睛一看,“哎呀!”一声跪了下去。痛哭流涕道:“水儿她娘,我找了你三日了,你怎么在这儿啊!”
正巧当她走到河边之时,一艘小渔船刚好收网要走,莫白紧走两步吆喝一声:“船家大哥,能否带我一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