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云叟见宝贝女儿满脸通红的跑了,以为是气得,正想质问陆平云,却被白泽拉了一把。魔云叟终生痴迷武学,自然不晓得什么男女心思,就连此生挚爱乘黄长公主也能随意被别人挑拨误会,更何况是别人?
就听白泽调侃道:“陆大人随口一句话倒是轻松得很,就是不知大婚将至之时你如何敢抗旨悔婚呢?”白泽是过来人,更是看多了世间痴男怨女负心人的戏码,尽管世人皆知陆平云一言九鼎,从不食言,但她不能拿莫白的幸福做赌注,她必须尽可能的为莫白争取更大的保证。
魔云叟也听出了白泽话里的意思,转头看向陆平云,等着他回答。他自己因为别人的挑拨错失了心爱之人,恨了半辈子,轮到自己的女儿,他是决不允许有任何差池的。
陆平云十分正式的对二人施了一礼,目光坚定道:“平云生性冷淡执拗,此生本不愿娶妻。如今一颗心皆被莫白占满,平云在此立誓,此生非莫白不娶,只愿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生死不负。倘若吾王执意要我与她人完婚,平云自愿放弃一切功名地位,离开京城,即便一介白衣,也终生陪伴莫白身边,护她周全。”
此话一出,还没等白泽说话,魔云叟便起身走到陆平云面前,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好!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人!好女婿,来来来,老朽把这些年收藏的武功秘籍全都送给你,如何?”
不等陆平云说话,白泽嗤笑道:“行了行了,你这老魔头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人家陆大人此刻哪里还有闲心跟你讨论什么武功秘籍?”说着看向陆平云努了努嘴道:“我家莫白可是跑出去许久了,你不去看看?”
魔云叟这才反应过来,也急忙连连催促道:“对对对,你快去看看白儿,咱们爷儿俩稍后再切磋!”
陆平云冲二人施了一礼,感激道:“多谢二位前辈提点,平云去去就回。”
回到闺房的莫白坐下喝了一整杯凉茶,觉得不够,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平复了一些砰砰乱跳的心绪,坐回到椅子上出神。
许久以来她都在心中以陆平云已有婚约为由压抑着内心的情感,即便是那日他坦白心意,她也坚定的拒绝了。可如今陆平云亲口撇清了他与苏暮雨的关系,并且对她许下了承诺,却令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了。此刻她的内心十分矛盾,一面是为母报仇的重任,一面是追求幸福的机会,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愿放弃。
左右为难之时,门外响起了陆平云有些迟疑的声音:“莫白,我有话与你说。”
莫白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由得暗自责怪魔云叟和白泽为何不拦着陆平云,还让他来闺房堵她。
陆平云等了一会儿没听见里面的动静,似乎明白了里面的情形,不禁轻轻勾起了唇角,轻声道:“我亦明白你如今的责任,愿与你一同完成你要做的事,你无需做出选择。我已在魔云叟前辈和白泽前辈面前立下誓言,愿以白衣之身终身伴你左右,护你周全。你知道,我绝不会食言。”
如此深情的表白在陆平云淡淡的口吻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可莫白的脸上却忍不住划下一滴感动的泪。他是极其明白她的,明白她的无奈,了解她的心思,甚至直到此刻都还在顾及她的感觉。试问天下男子谁会愿意抛下原有的功名地位和辉煌前途来迁就一个小女子可怜的安全感?陆平云能立下此等誓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便是把她看得比其他都重。面对这样的陆平云,莫白能想到的一切拒绝的理由都显得无足轻重。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对他动了心,也许是遇刺时他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也许是受伤时他焦急的眼神,又或许只是初见时他背光而来,一袭青衫,长身而立。过往的一幕幕如梦境一般出现在莫白眼前,直到此刻,她方知自己早已对陆平云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魔云叟见宝贝女儿满脸通红的跑了,以为是气得,正想质问陆平云,却被白泽拉了一把。魔云叟终生痴迷武学,自然不晓得什么男女心思,就连此生挚爱乘黄长公主也能随意被别人挑拨误会,更何况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