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父亲为何突然离世?”杨青书悲痛之余拉住大夫问道。
请来的大夫姓姜,是回春堂的坐诊大夫,医术在县里非常有名。姜大夫叹了口气道:“杨老爷脏痹日久不愈,今日又饮了许多酒,导致心气痹阻,脉道不通。此症发病十分凶险,可瞬间毙命啊!”
杨青书也知父亲素有心痹,一直以药石续命,看来确实是大限到了。无奈杨青书只得吩咐下人准备棺椁,将杨老爷入殓,在前院设下灵堂,三日后出殡。
折腾了一夜,天色已然大亮,杨青书筋疲力尽,披麻戴孝坐在书房休息。突然书房门打开,林秋华从外面端着托盘走进来。一看到她,杨青书才想起这一夜兴许是太过忙碌,竟忘了去通知她杨老爷去世之事。
“华儿,昨夜父亲他……”
“青书,我都知道了。”不等他说完,林秋华满眼心疼的走到近前,轻轻抚上他的脸,柔声道:“青书,莫要太过悲伤,我会陪着你的。”
也许是刚刚经历父亲的离世,母亲又重病在床,杨青书此刻听到这句安慰觉得十分甜蜜。他不自觉的想到昨夜他曾想杀了如此温柔的林秋华,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于是看向林秋华的眼神也温柔起来,起身说道:“华儿,你才出了月子,怎么就出来了?你放心,父亲的事我会操持好的。”
林秋华放下手中的托盘,把里面的一碗银耳莲子羹端给杨青书道:“我心知此时也不能为你做什么,可又怕你太过悲伤操劳弄垮了身体,只能亲手为你煮了银耳莲子羹送过来,你多少吃一些吧。”说着将汤匙递了过去。
杨青书忙了一夜,自然也是腹内空空,接过银耳羹吃了几口,说道:“华儿的手艺十分好,普通的银耳莲子羹经过你手便格外甘甜软糯。华儿辛苦了。”
看他将一碗粥吃完,林秋华甜甜一笑,接过空碗道:“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何必如此见外?你再休息片刻吧,我先回房去了。”
“好。”杨青书看着林秋华转身而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愧疚,突然觉得两人就如此恩爱白头也挺好。
杨府摆灵堂三日,亲戚朋友得知消息也是纷纷前来祭拜,没想到刚吃了喜酒又要吃丧酒,人们心中也不免感叹世事难料。
这三日杨青书作为杨家唯一的儿子需要守灵,而林秋华作为儿媳进不得灵堂,只能每日做了羹汤叫人送来。守灵期间不能动荤腥,杨青书本来也无甚胃口,唯独这林秋华做的羹汤吃起来格外香甜,于是日日都能吃完。
待三日后杨老爷下葬,杨府的忙碌总算是告一段落。
杨青书处理完生意上的事便回府去看望母亲,一身风尘仆仆,刚进屋,就看到杨夫人一口瘀血喷了出来,当场翻了白眼。吓得伺候的丫鬟嬷嬷赶紧一通呼唤,嬷嬷们探了探鼻息,大惊失色,颤抖道:“夫人西去了!”
一句话让刚进门的杨青书愣在当场,心中猛地如针扎一般刺痛,呼吸一滞,昏死过去。下人们一看这还了得?有手忙脚乱的把杨青书抬回房,有人去通知林秋华,有人去请大夫。
不多时林秋华从芳华轩来到前院主持事宜,眼下整个儿杨府能说话的主子就是她这个少夫人了,下人们自然要听从。
林秋华先是命人准备棺椁将杨夫人入殓,好在杨老爷先前的灵堂还没来得及拆,这一下派上了用场。姜大夫再次被请来,只不过这次医治的对象变成了杨青书。
等杨青书赶到父母的院子,杨老爷早已气绝身亡。杨夫人先受惊吓,又悲伤过度,直接中了风,瘫在床上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