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嬷嬷们听见动静都慌里慌张的赶来,进来就看见少夫人捂着肚子在床上来回翻滚,身下一大片水渍。两个老嬷嬷立刻明白这是羊水破了,要生,吓得赶紧派人去通知老爷和少爷,她们二人留下来给林秋华接生。
杨青书听到消息赶紧派人请大夫,他也疾步赶往内宅。边走还边问报信的丫鬟:“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羊水破了才来报?”
丫鬟也很委屈,少夫人胎象一向平稳,傍晚时还好好的说要自己去花园散心,怎么散心回来就突然要生了?不过杨青书的质问她可没胆子狡辩,只得低头跟在后面,不敢出声。她自是不知,若是她将详情告知了杨青书,林秋华可能就一尸两命了。
林秋华此时已然没有精力去想对杨青书的仇恨,腹中的疼痛愈加强烈,她只能本能的听从着老嬷嬷的方法,专心生下孩子。
杨青书在门外焦急的等待了两个时辰,直到后半夜,才听到屋内传出一声响亮的啼哭,老嬷嬷开门出来道喜:“恭喜少爷,母子平安!”
一听是个儿子,杨青书大喜过望,急忙进屋去看孩子。林秋华因为生产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虚弱的看着抱着孩子喜笑颜开的杨青书,心中升腾起复仇的火焰。
杨家二老赶来看见小孙子也是欢天喜地,当即就由杨老爷带着孩子去祠堂祭祖,按辈分给孩子取名杨荣举。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杨荣举的满月酒在杨府举办。杨家的族人亲戚来了不少,杨青书在林府的产业加持下变成了周边几个县的首富,谁不想巴结?
满月酒上林秋华是没有资格出现的,此时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独自坐在窗边听着前院的人声鼎沸,眼神逐渐冰冷。父母去世还不到一年,杨府便大张旗鼓的办起了满月酒,他们姓杨的一个个欢天喜地,全然忘记了林府的凄凉。可所有人都可以忘,唯独她林秋华不能!
前院的酒宴一直持续到掌灯时分,宾客们纷纷离去,杨老爷和杨夫人也回房休息去了。杨青书面色阴沉的叫来心腹小厮,低声道:“如何了?”
小厮邪笑道:“少爷放心,柴草已经准备好了,都泼了松油,今夜到了子时,定会让少爷得偿所愿。”
“好!”杨青书露出从未有过的狠毒面孔,看着芳华轩的方向冷冷一笑道:“华儿,你我缘分已尽,莫要怪我。”
亥时刚过,寂静的夜空里突然响彻了一声女人的惨叫。
“啊!”杨青书也吓了一跳,算时辰还不到约定的时候,莫不是这群没脑子的提前动手了?可听声音仿佛是从父亲院子里传来的,究竟发生了何事?
“啪啪啪,啪啪啪!”敲门声骤然响起,紧接着小厮焦急的声音传来:“少爷,不好了!老爷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杨青书本就没睡下,衣着整齐的打开门就快步朝杨老爷院子走去。小厮也一愣,大抵是没想到少爷速度如此快。不过此刻顾不得那些,小厮慌慌张张的小跑着跟在后面,边跑边解释道:“刚过了亥时,夫人就发现老爷身体僵硬,气息全无。夫人吓晕了过去,小人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来请少爷!”
杨青书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一抬头看见那名心腹在长廊下看着他。杨青书冲他摇了摇头,此时横生枝节,不是行动的最好时机。那小厮意会,转身去善后。
直到跑进了屋子,她才惊觉双腿之间一股暖流直冲脚底,羊水破了!紧接着腹中剧痛一阵阵传来,仿佛四肢百骸都被万斤巨石碾压过一般,疼得她“啊!”的一声跌倒在床上,衣服瞬间便被汗水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