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被点了穴,无法言语,黄唐也想看看这对主仆如何演下去,便示意侍卫解开了穴道。“少爷!”穴道一解开,小娟便哭诉道:“少爷,婢子只是替少夫人扔些月信秽物,竟被他们栽赃陷害,说婢子扔的是什么尸体,还不让婢子说话,少爷救救婢子吧!”
这下杨荣举一副得了理的姿态,质问黄唐道:“杨某究竟如何得罪了官爷?竟要费尽周章陷害一个婢女?我杨门世代书香,何时蒙受过如此奇冤啊!今日你们若不给个说法,杨某定要到京城告状!哪怕告到大理寺,也绝不善罢甘休!”
“陆某竟不知,大理寺如此受民爱戴。”冰冷的一句话,似乎不带一丝温度,能令人的四肢百骸瞬间如坠冰窟。吓得黄唐急忙侧身挡在莫白身前,顺着声音看去,一身青色长衫的陆平云从夜色中缓缓行来,身边跟着本应外派出去的龙井和几十名侍卫。
这是县衙后宅住着的假陆平云!他来此做甚?莫非知道了莫白的踪迹特来擒拿?
被挡在后面的莫白此刻透过帏帽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陆平云,看着他看向自己的柔和目光,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陆平云!
义正言辞的杨荣举看到来者气度不凡,轻易不敢得罪,只能拱手问道:“敢问尊驾又是何人?到我杨府所为何事?”
陆平云并未理他,径直走向莫白。黄唐刚要上前,莫白便先一步行至他身前,静静等待着陆平云的靠近。
“陆大人。”莫白的目光已无法从陆平云身上移开,能再见到安然无恙的陆平云,她真的很欢喜。她想问他如此现身不要紧吗?可看着他目光坚定的走来,一切担心都是多余,她明白他一直是令人放心的存在。多日来的担心和烦躁在此刻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踏实感。
陆平云来到莫白面前,皱眉看向那层厚厚的帏帽,觉得十分碍眼,抬手就要掀开。
莫白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她想起自己脸上的疤痕,不想被他看到。
陆平云伸到空中的手一顿,许久又无力的放下。
黄唐也隐约感觉到了眼前的可能就是真正的陆平云,心下一喜。可眼下还有正事,于是出言提醒道:“杨荣举,你不是要找大理寺报案吗?站在你面前的便是大理寺少卿陆大人,你有何冤屈尽可告知于他,陆大人总不会诬陷你了吧?”
“什么?”杨荣举仔细打量陆平云,刚要开口争辩就被陆平云打断冷冷,“小娟姑娘既说是为少夫人办事,是真是假,请少夫人出来一问便知,何必在此浪费唇舌?”
黄唐一听立刻附和道:“没错,快请少夫人出来吧!”
“陆大人明鉴!”杨荣举神情有些慌乱,还想再辨白一番:“贱内病体虚弱,恐不堪询问,还望陆大人网开一面,既是这丫头形迹可疑,只管把她带走便是,是杀是剐但凭大人!”
“大理寺岂会不辨是非随意抓人?如今刑部在你府外发现尸首,杨氏既不能出面证实,那便只能搜府了。”陆平云向来不讲情面,一声令下二十余名侍卫将杨府围住,就要进府搜查。
杨荣举虽然着急,可他不管怎么说都是平民百姓,任他再有名声,又怎能斗官?手下那几名小厮也一个个如鹌鹑般不敢动弹,任由官兵进入府中。
婢女小娟是少夫人的人,尸体又是从西跨院送出来的,那首当其冲要搜查的就西跨院。陆平云在前,莫白和黄唐紧随其后,大踏步进入西跨院。
杨荣举眼看拦不住,就只能跟着,想寻找时机开脱。
虽说是个跨院,却也不小。光是花园就一眼望不到头,借着火光能看到各式各样珍奇花草,其中有许多连莫白也不曾见过。
穿过花园便是一处高耸的八角阁楼,上挂一块金色牌匾:吟月阁。
“什么尸体?”杨荣举皱了皱眉,一脸无辜的看向那名婢女,“小娟,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