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四五个婢女伺候着,真是让莫白长了见识。秀才她总是见过不少的,可如此富贵的这还是第一个。听闻杨家世代只娶富商巨贾家的千金做正妻,如此看来竟是在吸女方的血。如今杨荣举新娶的新娘子听说也是银楼老板的千金,足以支撑杨家奢靡的生活。
不过莫白环视一周也没看见传说中的新娘子,不免有些奇怪。
正想着,婢女突然惊呼一声:“少爷!少爷吐血了!”
莫白急忙上前查看,只见杨荣举正翻身趴在床边,接连吐出两大口鲜血,紧接着开始猛烈的咳嗽,仿佛下一秒就能把肺咳出来。
杨荣举竟然醒了。
咳嗽了一会儿,婢女换帕子擦干净嘴边的血渍,又端来清茶漱了口,杨荣举才抬头看向莫白问道:“这是何人?”
一旁的婢女回答道:“少爷,您昏迷许久,老夫人焦急万分,这位是新请来的大夫。”
“我没事,让他走吧。”杨荣举摆了摆手。
眼见被赶,莫白开口道:“杨公子,在下乃是刑部的官差,来跟你询问一些清平庄的事。既然你已经醒来,可否回答我们一些问题?”
一听是官差,杨荣举瞪了方才回话的婢女一眼,婢女吓得慌忙低下了头。
虽然不悦,可对方是官府,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杨荣举淡淡一笑,道:“还请官爷前厅奉茶,容在下更衣后便到。”
莫白出来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回去休息了,黄唐就在门口,门并没有关,里面的话他都听到了。
两人一边随着婢女去前厅,黄唐一边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莫白说道:“醒的倒挺是时候。”
莫白也同样低声道:“表面上看是郁气于胸,经脉不通之症,可服的药却是调理内伤的,其中定有蹊跷。”
虽然没有诊脉,但医者望闻问切,不论哪一项皆能诊断个大概。初进内宅之时莫白就闻出浓烈的药味中夹杂着紫鸢草的味道。这味草药是专治内伤的,只有练功之人才会使用,想必其他的药都是为了掩盖紫鸢草的味道吧。
“内伤?”黄唐也有些吃惊,“一个秀才竟会受内伤,看来这杨府不简单啊!而且你刚进去那位老夫人就被婢女扶着回房休息去了,连诊治结果都不问吗?”
比起老夫人,莫白更关心的是刚进门的少夫人,于是彬彬有礼的问引路的婢女:“姑娘,你家少爷病得如此重,少夫人为何不来侍疾?”
婢女随口回道:“少夫人自成亲那日便卧病在床,一直在西跨院养着,因此无法侍疾。”
“原来如此,那少夫人得了何病?兴许在下能帮忙诊治一二。”莫白热心道。
提起此事婢女没再答话,恰巧此时前厅到了,她也借机退下了。
“大婚当日就发病,还藏起来养病,如今连夫君也病了,这夫妻俩挺邪啊!”黄唐坐下后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他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新婚夫妻接连重病,新娘不见人,新郎三更半夜去吊唁旧爱,回来就得了重病,需要吃治内伤的药。老夫人表面上对儿子关心备至,可一转眼就没了踪影,这一家人实在是太古怪了。
“但看杨荣举如何说。”没有证据之前莫白不想下任何定论。
不消片刻杨荣举便被搀扶着进了前厅,虽然面容憔悴,可也算得上俊朗不凡。
看得黄唐都不禁坐正了些,怕被比下去。
杨荣举落了座,拱手道:“二位久等了,在下旧疾发作,惊扰二位了,还请见谅。”
旧疾发作?莫白分明记得那老夫人说的是突发重病,到他这儿便成了旧疾,莫非有何隐情?
“不知杨公子是何旧疾?怎的发作的如此急重?在下略通医理,若能为公子根除了病灶,也算尽了些绵力。”莫白言辞恳切,一副行医济世的模样。
“啊,呵呵,小病而已,不劳先生费心了。二位前来见杨府,可是清平庄的事有需要在下效劳之处?”杨荣举明显不想再谈论方才的话题,搪塞两句便直接询问来意。
屋内四五个婢女伺候着,真是让莫白长了见识。秀才她总是见过不少的,可如此富贵的这还是第一个。听闻杨家世代只娶富商巨贾家的千金做正妻,如此看来竟是在吸女方的血。如今杨荣举新娶的新娘子听说也是银楼老板的千金,足以支撑杨家奢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