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将所有相关之人带到之时,就看见陆平云正悠闲的坐在上位喝茶。
虽然心里吐槽他能装,莫白还是恭敬有礼的回禀道:“大人,一干人等皆已带到。”
陆平云点了点头,莫白会意站在一侧听命。
周全跪下后抬头看向莫白,冷笑道:“怎么?可发现有何有趣之事?”
莫白看了看陆平云,见他点头,便对周全道:“司马老先生所中之毒与鸩毒不同,毒性虽大,却不是无解。”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确实有些本事。”周全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随即又看向陆平云,沉声道:“陆大人可曾听闻过文昌君?”
陆平云眉头一挑,淡淡道:“二十多年前北冥求娶长公主,可彼时长公主已与新科状元订下婚约,陛下为难之际,黄丞相之妹黄清雾请旨前去联姻。陛下大喜,亲封“文昌君”,寓意风华绝代,平安吉祥。”
周全听的有些激动,对陆平云感激道:“没想到竟还有人记得她,看来这大庆也不全是冷血无情之人。”
“听闻文昌君嫁入北冥成为文贵妃不到两年便难产而死,冥帝十分悲恸,追封其为文皇后,其子冥陆为太子。不料冥陆不到两岁就早夭,这才把太子之位传给冥凌。”莫白接下去说道,边说边盯着周全,似乎发现了什么。
陆平云略带思索的看着莫白,她虽常居深闺,从不展露人前,却从老师那里学会了许多。当初自己一直疑惑她这一身尸语术从何处学来,莫非也是老师请高人传授?
想起当年四五岁的自己第一次见到老师时,那一身月白长袍温文尔雅的男子在风中仰天轻叹:“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不免有些惆怅,再看莫白时,不免觉得与她父亲极其相似。
“哼,传闻如何能当真?宫中女子难产而死者无数,有几人是真的死于难产?哪个背后没有阴谋?”周全突然有些激动,连带语气中都满是愤怒。
莫白直觉这个人不简单,或者说他的身份绝不仅仅是府衙管家这么简单。“莫非文昌君之死另有隐情?”
周全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看着莫白一字一句道:“文昌君并未难产,反而十分顺利,可几个时辰之后才突然死去。曾有人探查过文昌君的尸身,乃是中毒而死。而她所中之毒,与鸩毒极其相似,却可拖延死去的时辰。”
莫白适才已经隐隐猜到事情的发展,却不想竟真是如此,心中有些闷。“司马老先生所中之毒亦是如此。”
听了半天的司马靖满脸难以置信,恍惚道:“此毒名曰'相思',无痛无感,却可使服毒之人死于特定时刻,不早不晚,如同采艾。”
“文昌君生产之际,冥帝为了给她保胎,特意请了药仙司徒末进宫调理,而文昌君死后,司徒末便绝迹江湖至今。”周全看着司马靖冷笑道。
“可是司马老先生不是姓司马吗?”小安着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恩人做过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周全不说话,所有人都静静的看向司马靖。
“父亲名讳是,司马末。”司马靖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呆在原地,喃喃自语。
玢州府衙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