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市英雄协会今夜注定无眠。

他们忙碌了一个通宵，终于成功把十四牛马怪人押送上去往总部的运输机。

张问作为解决了此次灾难的头号功臣，他也需要在一旁保驾护航。

姚莉娜点的庆功夜宵外卖已然送达，然而，此时能够享用庆功夜宵的英雄却所剩无几。

原本有十九位英雄到场参与行动，其中十三人不幸中了【牛马人生】的招，至今仍未缓过劲来，已被送往英雄医院接受治疗。

剩余的六位英雄，包括张问在内，也都没胃口吃东西，以至于这一大堆夜宵很可耻地浪费了。

天空开始微微泛白，所有人都打着哈欠踏上回家休息的路途。

临走时，姚莉娜找到了张问，叮嘱他在回去好好休息之后，若有空就来英雄协会一趟，届时有东西要交给他。

张问回到出租屋，便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他罕见地做了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没当英雄之前，那朝九晚九的生活。

每天早上九点出门，晚上九点才回家。

张问母亲偶尔也会问他：“累吗？”

而张问的回答总是：“还好，习惯了。”

他从未正面承认过累，但从他平时一回来就径直躺到床上刷手机，以及体重秤上不断攀升的数字便可以知晓。

身体上的劳累还不是最累的，心理上的疲惫才是最为致命的。

张问还梦到了杨初曦。

在梦里，她是同公司，但不同部门的陌生同事。

两人素不相识，但张问在通勤时总会与她偶遇，并一直默默关注着她。

当张问鼓足勇气准备上前搭讪时，却被一位看着很忧郁的男人抢先一步。看着两人相谈甚欢，张问只能默默地离开了。

张问感觉心中空落落的，仿佛缺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他有些欲哭无泪。

突然，一沓钞票砸中了张问的脸颊，将他砸得翻了一个跟头，也把他心中那悲伤的情绪给砸没了。

他转头望向钞票飞来的方向，惊讶地发现竟是一位白富美。

她的笑容非常好看，宛如沙滩上最温暖的那一抹阳光。

她飞到张问身边，不由分说地亲了他一口，然后又笑嘻嘻地消失不见，只留下张问淹没在钱堆之中。

……

“啊！”

张问猛地睁开双眼，看着那熟悉且有些发黑的天花板，瞬间想起这里是自己的出租屋。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