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落又换了个问题,“老伯,您是否还记得二十多年前闹的沸沸扬扬的钟寮场贪金案?此案是由一位钟寮场的账房先生而起,此人后来在去长汀的路上不慎骑马摔死,还有当时的县衙户房书吏散从,因此事被罚杖责,并罢了差,改做渡船为生,后来一家不幸死于水患。”
“哦,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确有此事。”陈父又特意打量几眼姜落落,“你为何又询问起此事?”
“那潘姓的外嫁女子可能在涉及此事的人家。”姜落落迎上陈父的目光,“上回来询问老伯,老伯不愿说出身份的那名江湖女子,其实就是姚书吏的母亲。”
“爹,真的吗?”陈三郎大吃一惊,“就是那个把我们上杭人都害惨的姚书吏?”
陈父瞪了儿子一眼,“此话你就当没听到。”
“知道了,爹。”陈三郎赶忙闭嘴。
那姚家人可是他们白沙乡的忌讳,是白沙乡的耻辱!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他阿公与姚家女人还有那么一点瓜葛。
“听说钟寮场的那位账房先生也曾住在附近,与姚书吏家不远。”姜落落道。
其实,关于旧案相关者的这些东西在卷宗中本该有详细记录。
可是因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雨,卷宗房屋顶塌损。当时众差都在江边抢修护堤,无暇顾及衙门,只留几个看守抢救不及时,致使多数卷宗淋雨泡坏,字迹晕糊,成了废品。
当然,衙门里的房屋怎能如此不结实?
卷宗房多年失修的责任归错在工房,也就是当年的工房书吏张州珉。
可要修缮房屋需要银钱,这笔账自然也就又算到卷款而逃的户房书吏姚斌头上。
最后,张州珉在水患抢险中不畏生死,任劳任怨,将功补过,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些都是姜落落想让罗星河帮她查看钟寮场贪金案的卷宗时听说的。
“毕竟都是同乡,最远也就隔几个村子而已。”陈父道,“若比较起来,那位账房先生与书吏散从是同村邻家,与我家这边隔了好几里,我家与姚家倒是近些,只隔了一个村子。不过这十里八村的孩子当年都慕名而来,到这边的私塾拜姚秀才为师,与外乡人说起来,都是近邻。即便后来姚秀才病逝,私塾关了门,也还会有孩子来看望师娘,直到出了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