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不屑一笑,好似在心知肚明地瞧笑话。
杜言秋也不拐弯抹角,“听落落说,有些事是你背地里指使。”
“是啊。”沈崇安坦然点头。
旁人看来,二人似乎只是在随意闲话。
或者,一手揪出冯青尧的杜公子是在向杨员外的义子询问什么事。
“所以,这般殷勤护送——”杜言秋看向前面的棺椁,“是愧疚?”
“有何愧疚?他做他的事,我做我的事。”
“沈公子又是为谁做事?”
“为我自己。”
“这话倒也实在。人生在世,谁不是为自己而活?有人是为了自己的外在好处,有人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坦,也有人两者兼得。”
“杜公子所言极是。”
沈崇安悠悠地放眼前方。
“最初从建阳盛咏口中传回对邓知县不利的话,是否也与沈公子有关?”杜言秋又问。
沈崇安看向杜言秋,眼角勾笑,“杜公子这话问的可是直接。”
“因为沈公子先直接言语。”
“我说什么,你就信?”
“有些话,值得相信。”
“那你便相信吧。”
沈崇安看似无所谓,继续目视前方。
善于察言观色的杜言秋一时也难辨真假。
沈崇安瞥了眼杜言秋,“杜公子还有何话要说?”
杜言秋也朝前方望去,“有些遗憾。”
“哦?杜公子为何遗憾?”沈崇安的眼中吟着几分兴趣。
杜言秋微微叹了口气,“没有早日见到那棺中之人。”
“那确实可惜。”沈崇安点头。
“沈公子可惜什么?”
“当然是可惜你没有拿到这名案犯的活口。”
“我是没有拿到活口,但是拿到了他留下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