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州珉意识到这小小草叶的不一般。
姜落落依然端详布团,“这几片草叶都看似未被嚼过,不是塞在牙缝里,而是黏贴在肉壁,好似含而不咽。”
即便生咽,也需齿嚼。可叶片形态较完整,难道会不经齿嚼,囫囵吞咽?
若是有他人给邓知县口中强塞艾草……且不说邓知县口中并无损伤,一般食用艾草是无毒的,即便食用太多过量,会有中毒迹象,短时间也不会要人性命。
姜落落边想着,边放下布团,去解邓知县的衣衫。
“诶,你这丫头,做什么!”
眼看邓知县肩上的衣衫褪去,罗星河急着阻拦。
“舅舅,有何大惊小怪?”姜落落的思绪被打断,蹙眉道,“我是仵作,当然是为死者验尸啊。”
“你一个丫头家……”
“我是仵作!”姜落落强调,“该怎么做自然是要怎么做。”
罗星河的脸色一阵青红,“不行,我得去找老戈!这事儿还得他来做!”
外甥女不听话,非得做仵作,那就验个外伤即可,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要扯男人的衣衫,去瞧个内里究竟,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瞧着……这传出去如何是好?
“罗捕头,请以大局为重!”
不待姜落落争取,张州珉已出声喝止。
即便姜落落不过一个新任小仵作,此时也担着验尸重任,岂可半途而废?
“舅舅。”
见罗星河还拦在身前,姜落落正色道,“我虽新为仵作,但在凶肆已随师父学过不少,也做过不少。”
张主簿嫌她初出茅庐,瞧不上她也就罢了,她不愿向来呵护着她的舅舅因什么世俗也给她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