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声,宛转悠扬,奏起夏日的终章,在古老的胡同里留下温情喧嚣。
常威欣喜雀跃着,他搂住老王头的胳膊,“王爷爷,您和破老头终于肯搬出去了。”
老王头慈爱的抚摸着常威的脸颊,“先给爷爷把房子备着,爷爷还能再干两年,等干不动了就去投奔你。”
常威不依,扯着老头的胳膊晃荡,“还等什么呀,房子分好了我请人去修,今年冬天就住进去,我天天给您和破老头买酒喝。”
俩老头就笑。
笑的浑浊双眼裹上一层水光。
陈铭记知道这事妥了,心中一块石头落下。
院门外,他拍着常威的胳膊,沉默片刻后才道:“小常威,你可不能辜负两位大爷对你的厚望。”
常威笑的开心,连连应下,“您放心,我一定把两位爷爷照顾好。”
陈铭记对此一点不怀疑,他的手掌还抓着常威的胳膊,稍稍用了点力,“这么多人看好你,护着你,常威,你以后要好好的,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常威收起脸上的笑意,认真道:“您放心,我不敢丢了我爹的脸面。”
“对,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陈铭记欣慰的点着头,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你还是个孩子,生日我就不送礼了,这两斤糖票你自己去买......孩子,我也是你叔。”
“诶,陈叔,我拿着。”
“这就对了,以后记着,都喊叔。”
“我又不会跟您客气,喊了您叔,以后拿您的烟我更顺手。”常威笑呵呵的,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陈铭记也笑,不知为何他就爱看常威玩闹,这孩子真要一板一眼倒没了乐趣。
“行了,我走了,街道办里还一堆事情,今天过节,辖区里还有许多穷困人家连余粮都没有,我还得去想想办法,总得发几个月饼吧。”
常威好奇道:“您还能有什么办法?”
“辖区还有几个厂子,我去化点缘。”
“咱们辖区都是小厂,您能找到多少钱?”
“有一分算一分,不行大伙再凑凑。”
常威嗤笑起来,“街道办那点子人能凑多少?自己不过日子啦?”
陈铭记回过味来,细细打量了一眼常威,“你跟叔藏着掖着是吧?有话快说。”
常威小手一背,满是傲娇道:“求人办事得说......我说,我说,您按我说的来,咱们辖区厂子少,但是资本家多啊,您做几面锦旗,带着去敲资本家的门,给两千块以上的就送一面,保管天黑您能凑到一万。”
“嘶——”陈铭记抽了个冷气,把常威的小脑瓜扒拉来扒拉去,“你这脑瓜子怎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