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也垂眸看着她。
彼此都在等着对方说话。
时岁:“那个,你有什么事?”
少爷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居高临下,语气变得阴沉:“……你没记住我的名字?”
时岁莫名心虚:“太长了,就记住一个亲王血统。”
早知道出门的时候看一眼座位表,上面写了名字的来着。
少爷情绪挂脸,肉眼可见的生气了。
时岁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咬牙切齿:“你记住了那个劣等品的名字,没记住我的?”
两个字和一串字那能一样吗……
谁让他介绍的时候说了那么一长串啊!
时岁保持着仰头的姿势,觉得脖子有点酸。
她很诚恳:“你再说一次,我这次肯定记住。”
少爷的脸色更黑了,他身后的跟班大气不敢出一声,一副“你完蛋了”的模样。
一人道:“西奥多大人,我看这家伙也没什么有趣的地方,还和那个劣等品走的那么近,不如……”
时岁幽幽朝他看去。
那人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背后毛毛的,他讪讪摸了下鼻子,闭上了嘴。
西奥多眯起眼:“选了他,你会后悔的。”
时岁委婉:“其实我没选…”
少爷扯了把缰绳,骏马调转了头,他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话:“等着。”
由于西奥多的态度,时岁身边很快成为了真空地带。
……少爷脾气就是大。
看得出来是将胜负和她挂钩了。
可惜时岁再怎么想他都不是合适的、能带她进森林的人选。
还是和安德绑定比较可控。
三班里就五个特权阶级,剩下的十五人都是普通学生。
舍友本身怕得要死,她说在宿舍之外要躲着时岁走,有什么事也得回宿舍了才交流。
入学才两天,时岁和其余人不熟,他们自然不可能在时岁明显惹到了西奥多的状况下靠近她。
所以中饭时岁一个人吃。
伊莱学院的伙食不错,国际部和普通班不在一个地方吃饭。
时岁端着餐盘找了个空位。
她一坐下,周围原本坐着的几个人迅速站起,齐刷刷地换到另外的位置坐下。
时岁:“……”
竟然成了洪水猛兽,好新奇的体验。
时岁咬着筷子思索。
其实这样也没事,自己想要去禁区之类的地方就不用找理由避开人。
狩猎日在入学后一个月,满打满算也没几天的时间。
如果能提早调查完弟弟的状况,那她就可以转学回正常的学校。
太久见不到阳光,人是会变态的。
时岁吃完,拎着一份打包的饭去了医务室。
校医不在,估计也去吃午饭了。
周遭很安静,这个时间学生老师们都回去午休。伊莱学院的医务室不仅仅有消毒水的味道,闻上去有点奇怪。
时岁刚走进医务室,听见帘子之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时岁拉开门帘,她看见了坐在病床上的安德。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像是输液包的东西,里面的液体偏暗红,看着就不像人能喝的东西。
床铺上有一滩相似的痕迹铺开,输液包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向下淌,接近后气味更加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