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王宫,坐落在繁华的朝歌城中,是商朝王权的象征,其建筑规模之大,气派之宏伟,堪称古代建筑的巅峰之作。
王宫的城墙高耸入云,由巨大的石砖砌成,表面雕刻着龙纹和云纹,彰显着帝王的威严。
城门宽阔,足以容纳数辆马车并行,门上镶嵌着铜钉,闪耀着金光。
王叔比干乘着牛车进入王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御道,两旁种植着珍稀的树木,枝叶繁茂,为王宫增添了几分生机。
御道的尽头,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殿顶覆盖着琉璃瓦,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宫殿的柱子由整根的檀木制成,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匠人的巧夺天工。
王叔比干望了眼远处那一座高高耸屹的庞大建筑,那是耗费了数年时间,发动数十万民夫方才建起的高楼——鹿台。
这是商王帝辛为了享乐而建造的高台,其高度足以俯瞰整个王宫和朝歌城。
鹿台的建造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台基由巨石砌成,台身装饰着金箔和宝石。
台上设有御座,商王可以在此观赏歌舞,享受音乐和美酒。鹿台的四周,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还有驯养的鹿群在其中自由奔跑,增添了几分野趣。
在鹿台的深处,还有一片开阔的场地,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池中盛满了美酒,四周摆放着各种美味的佳肴。
商王帝辛从各地搜罗来姿容出众的女子在此尽情享乐,饮酒作乐,大快朵颐,毫不顾忌国家的安危和百姓的疾苦。
酒池周围,挂满了彩灯和锦缎,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
王叔比干步入鹿台,眼前的一切让他不禁眉头紧皱。
他看着那些身着华丽衣裳的宫女们在酒池周围翩翩起舞,听着那些奏乐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台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奢靡,与外界的苦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心中愤怒不已,这些景象与他心中所想的大商王朝的图景完全不符。
他深知外界的民众正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而帝辛却在这里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完全不顾国家和百姓的生死。
正当比干心中愤懑难平时,帝辛的声音从酒池中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王叔,你来了啊!快下来一同享乐吧,咱们今日不是君臣,叔侄之间不必拘束……”
帝辛身着锦袍,头戴金冠,一手搂着宫女,一手举杯,神情自得,仿佛一切烦恼都与他无关。
他的邀请充满了诱惑,但对比干来说,却如同毒药。
比干的怒火在胸中燃烧,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走到帝辛面前,声音中充满了责备:“陛下,你难道不知道外面的百姓正在经历怎样的疾苦吗?
西南的旱灾已经让无数百姓家破人亡,而你却在这里沉迷于奢靡之中,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治国之道?”
帝辛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没想到比干会在这样的场合直斥自己。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轻佻的神情,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宫女退下。
他站起身来,目光直视比干,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王叔,你这是何意?难道作为一国之君,就不能有片刻的享乐吗?何况,国库中的粮食还足以应对一时之需。”
比干的怒火更甚,国库的粮食早已不足以应对如此大的灾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陛下,你若真的关心百姓,就该节制你的奢侈,将这些无谓的开销用于救济百姓。否则,即使是再大的国库,也会因你的挥霍而空虚。”
帝辛脸色阴沉,他没想到比干会在这样的场合如此直言不讳地指责自己。
他冷冷地回应:“王叔,你的忠言我自会铭记。但如今,我想要的只是片刻的安宁。
你若是真的那么关心百姓,不如自己去解决旱灾之事。”
说完,帝辛转身,重新投入到宫女们的簇拥之中,再次沉溺于酒色之中,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插曲。
比干站在原地,看着帝辛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失望和忧虑。
他知道,如果不能改变帝辛的心态,大商王朝的未来将充满了不确定和危机。
这时,站在酒池边上,身穿绫罗绸缎,面带谄媚笑容的费仲,看着比干的怒火,却不以为意,反而轻声劝慰:“王叔,陛下今日心情甚好,您何必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呢?
如今是欢庆的时刻,不宜提及这些沉重之事。”
比干听到费仲的话,怒火中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愤怒,直直地盯着这个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介宠臣的小人。
“费仲!”比干声音提高,每个字都像是铁锤敲打在费仲的心头,“正是你这种奸佞之臣,日夜蛊惑陛下,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忘记了君王的职责!你用甘言蜜语,将一个明君引入歧途,你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费仲听到这番严厉的训斥,脸色一变,他本想以巧言令色来安抚比干,却没想到会引来这样的痛斥。
他本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立刻收起了之前的笑容,委屈地低下了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悄悄地看向帝辛,希望得到商王的保护。
帝辛见状,皱起了眉头,他虽然沉迷于享乐,但也不愿意在众宠臣面前失了威严。
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宫女和乐工停下手中的活动,然后用低沉而冷静的声音说道:“王叔,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先退下吧,朕会自有定夺。”
比干知道帝辛的性子,一旦决定了事情,便难以更改。他深深地看了帝辛一眼,眼中充满了失望与忧虑,然后缓缓转身,沉重的脚步声在静谧的鹿台上回响。
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而鹿台上的欢声笑语再次响起,仿佛刚才的一幕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插曲,被轻易地抹去,无人再提。
费仲见比干的身影消失在鹿台的角落,心中暗自思忖。
他知道,今日在帝辛面前直斥王叔的行为,必将成为比干心中的刺,日后必有一番腥风血雨。
费仲不愿坐以待毙,便开始在帝辛耳边低声细语。
“陛下,王叔虽然忠心耿耿,但他的言辞实在太过分了。在这样的欢宴之中,说出那样沉重的话,简直就是不给陛下面子。”
费仲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似乎是在为帝辛感到不平。
帝辛听着费仲的话,眉头紧锁,心中的不悦越发强烈。
费仲见状,又加了一把火:“现在朝中的人,无不称赞王叔的贤能,却鲜有提及陛下的恩德。这样下去,恐怕百姓们都会忘了,大商的天下是陛下一手掌控的。”
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帝辛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他本就对比干的直言不讳心存不满,现在听到费仲这样说,更是感到面子上无光,权威受到了挑战。
“哼,王叔他以为自己是谁?国家大事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帝辛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他当即命人传令,要比干立刻筹齐钱粮,用以救济西南的旱灾,以及东北的战事。
“告诉他,如果少一分钱粮,就让他提头来见!”帝辛的语气冷酷,不容置疑。
费仲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知道,这样一来,比干必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筹集如此巨额的钱粮,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一旦比干做不到,他的威信必将大受打击,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