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是把左凝霜架住了。
她就算对萧若云有好感,也不能直接承认,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岂不是太不矜持,美没脸没皮了些?
可若顺着顾阮阮的话承认,自己对萧若云只是感激之情,那便是断了自己同萧若云的发展。
顾白榆在一旁听得很是惊讶。
顾阮阮这话说得漂亮,怎么突然就转过弯来了?
但她既然叫左凝霜一句妹妹,自然不会让人吃亏。
于是便笑着道:“话不必说那么绝对。曾几何时,我还以为侯爷将来要做我长兄呢,谁想成了夫妻?这缘分一事,最是玄妙,自有天定,可不是我们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自家夫人开口了,明显是向着左凝霜,萧砚临自然也要给娘子撑腰。
于是十分体贴地给顾白榆夹了一筷子爱吃的菜品,温柔道:“嗯,若不是夫人勇敢,我二人险些错过了,还得多谢夫人愿意为了我抛开世俗,不顾流言下嫁。但话又说回来,这流言蜚语不过是他人一时口舌,日子过得如何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侯府向来没有那些沉疴规矩,我信缘分,更信夫人。”
萧砚临很少说那么多话。
但这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既表明了自己的真心,也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别人的姻缘自有天定,他侯府不在乎这些。
最重要是,这句“沉疴规矩”,还狠狠打了顾阮阮的脸。
可不是么,当初她一句“世俗规矩”,既给自己开脱,又险些害了顾白榆;
如今她自己想拿什么世俗规矩,先来后到,女子矜持之类的来要挟别人?
没门儿!
果然,有了萧砚临的话,左家兄妹二人脸色都好了起来。
左凝霜更是向受到鼓舞一般,给自己和萧若云都添了满满一杯酒,然后十分爽快地一饮而尽。
“好!”顾白榆忍不住称赞,“侯爷说你兄长是文人中难得的豪爽性格,我看你这个做妹妹的也不差!”
萧若云也是十分触动,立刻也饮尽了杯中的酒。
唯有顾阮阮,似乎是因为想了半天的说辞被人三言两语挡回去了,神色十分不好。
“左姑娘果然性格豪爽,我看也不用饮茶了,灵芝,你便伺候左姑娘饮酒吧。”
左凝霜也不推辞,道:“无妨,我家中没有什么长辈,哥哥怕我日后出门在外被酒误了事情,便有意锻炼过我的酒量,今日开心,侯爷与萧......”
顾白榆适时开口:“二爷比你大不了几岁,便叫哥哥吧。”
左凝霜脸微微泛红:“侯爷与萧哥哥都是不拘小节之人,那我今日也就放开了喝几杯吧!”
她说完,顾阮阮竟然也没有再出头,眼睁睁看着灵芝去伺候左凝霜,只是又缩回了角落,安安静静吃起菜来。
如此又吃了一会儿,顾白榆隐隐觉得自己有些饱了,便放下了筷子。
桌上几个男人还在聊天,顾白榆便安安静静听着,只是看了一会儿,顾白榆便察觉有些不对劲起来。
萧若云虽然酒量没有萧砚临好,但也不住于左凝霜这个女子都没醉,他就红了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