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几个知青还会说说话,回去的时候他们是一句话都没说。
季晏清表示理解,人要是心情极度低落,是不想说什么话。
不过他很高兴,总算是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于是这一路上季晏清很欢快,跟车上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安邦死死的盯着在前面赶车的季晏清,同是知青,为什么差距这样大?
人家考上大学回归城市,他们却只能待在这穷沟沟里。
他不明白,明明当时的事情县里面轻轻放过,怎么招生办的那些人就这样死心眼儿,放他们一马不行吗?!
跟他有一样想法的,还有高芳华跟杜鹃。
明明他们的分数是够的,却不能被学校录取。
给了他们回城的希望却又立刻剥夺,这种绝望,痛彻心扉。
他们这几个知青,恐怕会一辈子在这里种地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季晏清把事情跟靳瑜说了一遍,靳瑜撇撇嘴:“活该!谁叫他们作恶啊。
就比如顾安邦,为了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把自己一辈子都赔进去了,就算后面他再考试恐怕也不会录取,都是自己作的,谁也怨不着。”
“嗯,你说得对。
我拍了一封电报,把咱们要回去的事情说了,也买了票,是明天下午三点的火车。”
听到季晏清这样说,靳瑜点点头:“行,那咱们明天早一点吃午饭。”
随后她又跟季晏清说了,丁叶让她帮忙拿着通知书的事情。
“都说醉话里面有真话,说不定王祥真的想把丁叶的录取通知书撕掉,这样,优秀的丁叶就能陪着他一起沉沦,永远窝在这落后的小村子里。
之前他伪装的一副老实样,没想到现在终于憋不住了。”
季晏清垂了眼眸,嗤笑一声:“从他不给丁叶钱花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恐怕是个心眼儿小的。
还有丁叶难产那一次,王祥的表现也让我失望。
这样的人,点头之交最好,再深,就不必要了。”
“我只可惜丁叶,跟了这样一个男人,不过丁叶也知道,她跟王祥走不远,可能很快就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