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夭夭一愣，和柳丹卿对视一眼。

她从来没想过收徒之事，更没有想过说赶何白苏回何家。

方才说起何家的所作所为，也并非要何白苏离开的意思。

“陈前辈，请您收我为徒，您要我往东就往东，您要我往西就往西。”何白苏俯得更低，嗓音哽咽：“您救了我的命，我当牛做马也是应该的，只是，我…我有点贪心，我想变得强大。”

更想要推翻世家联盟。

何白苏低着头，掩盖自己的所有情绪，只静静地等待着陈夭夭的“判决”。

陈夭夭略微沉吟，何白苏修炼刻苦，天资似乎也还不错，品性她相处不多，并不能有所把控。

天资她并不是很在意，刻苦修炼可以过关，只是品性这里，她倒是比较看重，不说多么良善，作奸犯科却是不能。

柳丹卿见陈夭夭不说话，看了两眼一磕到底、听天由命一般的何白苏，没忍住说了两句好话。

柳丹卿的性子陈夭夭知道，有点单纯但又刚烈，替何白苏讲话一方面是出于同病相怜，另一方面则是觉得何白苏人还不错。

但她几乎觉得谁都不错，除了在她面前露出獠牙的柳云儿母女。

陈夭夭不置可否，又细想片刻，还是决定给何白苏一个机会，何况何白苏年纪不大，性子若是有瑕疵还能摆正。

“何白苏。”

何白苏闭了闭眼，终于，听见了陈夭夭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

“晚辈在。”

“我还需要再考察你一阵，只能让你当我的记名弟子，你可愿意？”

“我…弟子愿意！”

何白苏听见前面半句话，心里打了个突儿，后半句又喜上心头，一时都不会说话了。

哪怕只是记名弟子，他有这个机会跟在陈夭夭身边，迟早能够转正。

他有自信。

“既然愿意……”陈夭夭坐在了上首，板正了坐姿，何白苏轻轻挪动膝盖，面朝陈夭夭，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我的师门在坤地州，为坤地州第一大宗门伽蓝宗，你若入我门下，则为坤地州伽蓝宗弟子。”

陈夭夭说起这个，嘴角挂起一抹笑意，又想起一条门规来：“对了，伽蓝宗不兴跨级，哪怕你先当记名弟子了，等跟我回伽蓝宗的时候，你得从外门弟子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