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凡疑惑更甚,“即便您说的都对,这与我们有何关系?既不是经商大族,又无巨富家财,更失去兵权。能惹到谁?”
林凯嗤笑,“谁说与你无关的?细想水运事故从何开始,在此期间,你可参与至关重要之事?”
楚凡顿觉头大,仔细回想。
齐鸣渊提议在师叔闭关时,随后会见司学。
书斋,和亲,洛云?
楚凡迟疑道,“该不会是无梦和亲的事儿?不过是帮她打几场擂台,何至于此?”
林凯玩味道,“大鱼行事失措而受伤,唯恐失去水草丰美的巢穴;其他小鱼蠢蠢欲动,都想将巢穴占为己有。而你,恰是其中最大的绊脚石。将你拖住,甚至除去,其他人才好着手和亲事宜。”
语毕学起夫人楚氏做派,随意摆手。转身回床,倒头即睡。完全不理呆愣当场的楚凡。
隔壁,青禾公主耳朵紧贴碗底,碗口压在墙上,墙面有一小巧圆洞。
听闻由弱变强的呼噜声,知林凯睡熟,忙放下碗坐回原处。
拉扯林楚凡的两个小跟班追问,“他们父子平时说话也这般云山雾绕么?我好像听懂,又好像没懂。”
火苗二人尴尬一笑。
林楚凡愣神半晌,只觉那鱼脑子不灵光。
青禾的年纪略比楚夕大一点儿。听闻她家长姐堪堪不到三十岁。以此推之,国主的年纪比老头子大不到几岁。大小鱼儿现在急着抢巢,未免太早。
有心追问几句,却听呼噜震天响。气得楚凡将几盘剩菜喂了熊宝。
冰熊忍着恶心吃光舔净,有心提醒楚凡小心隔墙有耳。
转而一想,『这家伙根本没中涣灵散,恐怕早知青禾偷听。回头将这些转告楚夕才是正经。』
林楚凡若知它心里所想,恐怕会被气死。
他不想楚夕知道太多,才不带她。
返程路上,青禾搂着熊宝脖子,眼珠乱转,不离楚凡胖脸。
有心追问几句,又怕暴露偷听之事。
犹豫半晌,终究忍不住开口,“三胖,林大人怎么说?我们下一步该往何处调查才好?”
楚凡翻起白眼,佯装不知偷听事,“老头子不让查。先将目前掌握的证据汇总,交给该查之人。”
青禾好奇,“你何时如此听话了?听楚夕说,你们吵架之后一年不见。”
林楚凡缩脖摊手,“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之前在碎冰城时,因我行事过激害了二哥。如今我大哥下放在外做城主,不想因一时意气,给他惹出杀身之祸。”
青禾正在查案的兴头上,不甘心放弃,游说道,“那可是你爹!你放心交给别人审查?万一对方不认真呢,万一有心加害呢?”
林楚凡咧嘴一笑,神秘莫测道,“不会!老头子笃定国主圣明。我准备将事情拜托洛云去查。想必他会尽心尽力。”
青禾不信,“你几次三番坏他好事,还敢找他帮忙?”
楚凡讨好道,“这不是有公主殿下庇佑么。将小鱼争巢那段说给他听,不怕他不出力。”
青禾脸色一红,有心狡辩几句。
嗷!
熊宝一声吼叫,打乱阵脚。
楚凡忽觉寒凉。闻声扯开车帘一观,窗外竟飘起雪花。
这可是少见的光景!
去年整个冬天,也没见到几次雪,如今秋日未尽,竟下起如此大雪。
林飞提醒道,“少爷,这雪不对!只有我们这段路上有。”
楚凡跳到外面细看,前后左右都是雪,仅有几十丈方圆。
再远些的地方,仍是秋日雨后晴空。外围已有不少人盯着这边张望,很是好奇雪从何来。
楚凡伸手接过一片。不似普通雪花,竟是灵力催生。
林飞喊话时,已停下车马。
青禾好奇心盛,跳下车辕一捧又一捧往起捉,嘴里嘀咕着,带回去给楚夕瞧瞧。
林楚凡失笑摇头,“林飞,灵力可曾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