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若真派出嫡传弟子,身份不比一国王子低了。”
“郡主身段或许不错,只是那眼睛小了些吧。嫡传弟子能看中她?”
“先前不是有过一例,红袖馆花魁春心动,委身下嫁少年郎么?”
“嘘!快进去吧,不要多言,免得惹祸!”
罗绮皱眉返回,楚凡忙收敛灵力,作闭目养神状。
罗绮轻声道,“楚凡,随我去见长老一面吧。”
林楚凡心一沉,“慕长老不赏脸么?那便罢了。全当帮姐妹们做一场宴会。”
罗绮支支吾吾,终究说道,“不是的。长老听我所言,未曾表态。只是师妹,她有些过于跋扈。由此观之,恐怕事情有变!”
林楚凡皱起眉头,屋漏偏逢连夜雨。慕长老一把年纪,也学会临阵倒戈,坐地起价?
却也只能起身,随着罗绮往外走,不忘嘱咐豆花照做,钱已由罗绮付下。先来一百杯,之后谁再想吃,自己付钱。
楚凡忽然想起,“你何时多了师妹在此,我怎不知?”
罗绮目光沉凝,“我不便抛头露面,可是红袖馆总要有人镇住场子。阁里便派师妹过来。她只年纪尚轻,修为不在我之下,你要仔细些。”
楚凡眉头挑起,“她不是你们一伙的?”
罗绮之前差点散灵,皆因同门抓住错处不放,非要明正门规。如今派了接替人选,恐怕没那么简单。
后者笑而不语,楚凡了然。
楚凡再次来到熟悉的小屋。慕紫容一身紫衣,背对门口,挑弄几根弦,发出嘶哑颤音。
楚凡懒得客套,开门见山,“不知长老意下如何?”
慕紫容佯装不知,“什么意下如何,你未曾言语。”
林楚凡却没耐心,“先前罗绮所言,长老意下如何?她所言皆为我所欲言。长老不会特意为难,令我重复一次吧?那可有凑字之嫌,小子担待不起!”
慕紫容借题发挥,“且不忙说今日之事。我问你,罗绮此番回来,比上次还要憔悴些,可是受你苛待?”
楚凡扭头端详,气色挺好的。这老太太,头也不回,煞有介事蒙我。
他梗着脖子反驳,“慕长老怕不是看错了。罗绮气色尚好,何来憔悴?再者,这种事儿你该独问她。如今我二人当面,我说有,或没有,你都信不过吧?”
慕紫容却忽然动怒,“你懂什么!她若是想说,又何必问你?她周身灵力萎靡颓废,毫无蓬勃进取之生机,反有涣散征兆!若非你苛待于她,令她伤心难过,何至于此?”
罗绮噗通下跪,吓楚凡一跳。
灵阳境界恐怖如斯?还能看出灵力是萎靡不振,还是蓬勃进取?这可比偷看师叔风灵力高明多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联想到这了?
罗绮垂头丧气,“长老错怪他了,不关楚凡的事。”
林楚凡拉她不起,便赌气挨着她坐在地上。
就地放赖,“关不关我的事儿,我暂时不能确定。你们云山雾绕,把我说晕了。”
他就差没躺在罗绮腿上。
慕紫容仍不放心,“不过短短数日时间,你们可曾遇到什么事情,导致她心神激荡,或是伤心欲绝?”
楚凡皱眉盘算,“如此说来,似乎有那么一件。”
罗绮拉他一下,用力摇头。
林楚凡左眉上挑,这都瞒不住了,说不说有什么区别。还指望她震慑司学那老东西呢!
遇事不决,林楚凡倒打一耙,“这事儿说起来,是长老你不对。
你那问心的传闻,残缺不全,有人补充了关键。罗绮未曾准备,受到惊吓。我正好有此一问,敢问慕长老,何为动情?传说问心有验情之效。”
慕紫容霍然转身,“分明是你的人多嘴长舌!如何是老身不对?你小子不老实!”
楚凡坐着伸腿,梗着脖子硬吵,“年纪大,嗓门高,一定很有道理么?这么关键的事情还瞒着她。是准备让闻无声借此遗漏,再害她一次,两次,三次,还是四次!”
慕长老气急,抬手欲打,灵力鼓荡,吹动流苏莎莎作响。
楚凡怒目而视,分毫不躲。实则心里害怕极了。
明知打不过灵阳高手,不如赌一把。看在罗绮面上,也不会弄死我吧。顶多打几下出气,他在心里连声安慰自己。
罗绮扑来,将他抱住,背对慕紫容。回首哭求,“此事因我而起,我不怨任何人。还请长老不要迁怒楚凡,我如今只有他了!若您实在气不过,我愿代他受过。”
慕紫容不为所动,一掌盖下。
楚凡心凉半截,难道赌错了?
他反手抱紧罗绮。想转身,却没罗绮力气大、修为高。扭捏不过,只好闭眼等死。
熊宝,我可能要害死你了。
不知楚夕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还有母亲,早知如此,应该回府一趟。
师父的大仇还没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