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姑娘一舞结束,伴着众人欢呼声退场。
倒是吓了楚凡一跳,声音是从脚下传来的。他伸头一看,高台底下全是人,密密麻麻坐成一片。
青禾仍记着刚才出丑的仇,“若不是熊宝求情,你现在,应该和他们在一处坐。”
『胡言乱语!我忙着修灵,可没空管你们。』
下一场表演弹琴,没有伴唱。那人叮叮咚咚弹了一阵,楚凡听不懂,就不再关注。
他倒是发觉另一个奇怪之处,“为何这些人,都要背对着咱们表演?”
青禾又露出看傻子的神情,“废话!容貌俊,家世好的公子,都在对面坐。你不会以为,这些仕女,真是表演给大家看的吧?”
楚凡手捏肉饼,小口快啃,嘟囔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看一堆后脑勺。”
场中节目接连换了几次,都是一些歌舞、奏乐之类。楚凡深觉腻味,幸好有吃堵嘴。
台下忽然一静,上去三个装扮异样的女子。
她们手持短剑,一身武士服。中间一位,脸色偏黑。两侧之人,容貌十分相似。
楚凡定睛一看,似乎在哪见过。他还没问出口,楚夕就想起来,“那不是拍卖会上的双胞胎么?”
楚凡赞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有心。竟然想着这边总看后脑勺,特意转过来,给咱们一个正脸。”
青禾皱眉,“白痴!你闭嘴。这是上回抢拍的陈姐姐,陈清霜。她祖父是兵部尚书,陈永。”
她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儿,眉头蹙起,兴趣索然。
楚夕嘿然一笑,“这位陈姐姐,也是个妙人儿。专门舞剑,给这边的姐姐们看。”
青禾脸色转黑,并不接话。
很简单的一套剑法。退场时,南边的看台底下,响起不小的欢呼声。
林楚凡不死心,刨根问底,“青禾啊,我还是觉得无聊。你和我讲讲,这赏菊大会,和相亲有何关系?我看得快睡着了。”
青禾一扫郁闷,嘲讽道,“没见过似你这般笨的人。吃一堆就想睡觉,真就和熊宝一样呗?”
苍荷得到公主示意,解惑道,“那些出场表演的,会面对自己中意的人。待表演结束,若有人意动,可递交拜帖过去。若双方都有此意,便水到渠成。若是单相思,也不不可纠缠。”
楚凡听了,顿觉头大,“这么复杂?你们别吵,让我睡会儿。”
他不知从哪,搓了两个棉花球,塞进耳朵,倚着熊宝,闭上眼睛。
林飞赶紧为他盖上披风。
睡了约有一个时辰。楚凡被林飞晃醒。
他揉着眼眶问,“结束了?太好了。咱们回去吧,这地方睡着不舒服。我开始怀念我的小床了。”
他不停地打哈欠。
林飞对准他的耳朵,轻轻说,“少爷,不是的。有个人想挑战你。”
楚凡当时就不干了,“什么?你们不想带我?难道让我自己回去?”
青禾看不下去,揪着楚凡的耳朵,掏出棉花球,“石头脸,他想挑战你。”
声音突然变大,吓了楚凡一激灵。他扭头看向场中。
果然有个黑衣少年,腰上盘着蛇,站在场地中间,面对南边的看台,静立不动。
楚凡想起上次,被人打断腿的事儿,一阵心烦,“他凭什么?仕女的表演结束了么?轮到他上场了?”
青禾幸灾乐祸,“表演都是分段的。仕女演一段,各家公子,也会表演一段。这已经是第二轮了。”
楚凡头皮发麻,“他的表演,就是当场打我?你们都不拦着?还是不是一个屋檐下修炼的好兄弟了?”
青禾偷偷踢了他一脚,“他提议切磋,我大哥准了。我没拦住,你自己看着办。”
她有些心虚,感觉对不住三胖。
楚凡胡乱整理一下衣服,嘟囔着站起身,“他是你亲哥么?这点儿小事儿,都不帮你?你问问楚夕,我什么时候不听她的?”
林楚凡捡起拐杖,夹在左手边,作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架势。
林飞急忙配合扶住。
楚凡双手聚拢在嘴边,“梅兄,我在这呢?”
惹得对面一阵哄笑。
梅寒石猛一转身,“卑鄙小人,下场与我一战!”
他一声大喝,手捏剑指,遥遥对准林楚凡。
楚凡顾不上装病,唯恐寒石听不清,“梅兄,我伤没好呢。别说下场了,就是下下场,我也不战。你若无事,快把场地腾出来。大伙儿等着看表演呢。”
梅寒石憋着一股劲儿,“无耻之徒!你素爱装病,炽焰城人尽皆知。大王子已经准许,今日由不得你推脱。识相的,就赶紧下来。”
林楚凡心里暗笑,嘴上却不客气,“梅兄,你伤势恢复好快。可有什么秘诀?不妨传授小弟一二。等我伤愈,一定陪你切磋。
对了,听闻你灵宠被人焚烧成灰。现在这个,是新买的么?可真漂亮。就是不如原来那条有灵性。”
后半段,引来场上窃窃私语。
梅府特意挑选同种的赤练蛇,就是为了遮掩这事儿。如今,被楚凡当众道破。
梅寒石闭上眼睛,双手忍不住颤抖,“姓林的!你若是怕了,就下来磕头认输。不要在此纠缠,耽误大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