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非胤恼了 ,叫人拔了这株梅树,扔得远远的。
顾非胤还是不明白,他舍不得的,从来都不是梅树,而是雪景。
顾非胤永远不会明白。
想到这儿,听雨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淡淡一笑。
门口似乎有些许喧闹声,是谁?会在附近徘徊呢?
听雨抬眸静静看过去。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哪怕一点小小的声响,都会令人忍不住侧目关注。
听雨每天期待的,或许就是华彦的到来,那个心思恪纯的孩子,哪怕只是一刻钟的简单聊上两句,也会令人觉得放松。
闲棋品茗。
听雨从前最爱热闹,爱笑,他是大漠里最明媚的少年。
只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如今 他被困在一座围城,城里囚旧人,墙外马蹄声,携来一支春。
黎星冷冷看着眼前的人,他面前的人十分的冷漠严肃,目光更是冷冽,黑色绣金藤的锦衣劲装,腰间的长剑冷肃,血红的剑穗似从未干涸的暗色血渍。
他身后,是一群面目冷漠的燕山卫。
这名燕山卫无视他冰冷的目光,面无表情道:“王府禁地,不得擅入!”
黎星指了指华彦:“为什么他可以,我却不行?”
华彦也点点头,十分诚恳的看着面前的燕山卫。
燕山卫无动于衷,固执的不让他们踏入一步。
无奈的华彦只能冲黎星抱歉的笑了一下,黎星看起来对听雨很感兴趣,他也很想多带个朋友去看看听雨,但……他做不到。
在华彦看来,燕王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心悦听雨,这是所有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的。
但是……他所展示的爱意很奇怪,奇怪到……十分古怪。
师傅说,燕王就像一株有毒的植蔓,用尽浑身的尖刺将自己所爱紧紧缠绕,直到对方窒息,再也无法动弹,渐渐融化,与他融为一体。
师傅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燕王也是。
只是师傅醉心于医术,燕王执着于情爱,但两人却很罕见的有共同话题,只是,大部分时候都是师傅在喋喋不休,燕王一脸的不耐烦。
说实话,华彦并不是很能理解这样的情感,但他本能的不想、也不敢去惹燕王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