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皱眉,他也不是很清楚,只讲了自己知道的部分:“起初是有人告发东凌侯贪污受贿,后来不知怎地发展成了东凌侯挪用了朝廷的影响,造成了巨大的亏空。”
“霍家耗尽家财,四处筹集,把能借的都借了个遍,一开始都以为还上亏空,就没什么事了。”
黎星纳闷道:“这听起来,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啊。”
宴安道:“按理说是不至于,陛下也有意放过东凌侯的意思。”
“但后来……忽然有人上京告御状,似乎是和十几年前的一桩冤案有关,证据确凿,东陵侯被大理寺收监,事态严重,极有可能会牵连霍氏满门。”
“所以现在……霍陵无论到哪里,谁也不会帮他的。”
“就算他把亏空都补上了,东陵侯还是必死。”
黎星沉默,看来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原本他还在想,自己是否能凑些银子给霍陵,让他补上那些亏空就没事了。
现在看来,只怕是不行。
黎星一连几晚都睡得不太安稳,他总是会想起霍陵那日的模样。
黎星烦躁的将被子踢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惊醒守夜的侍女:“叫古越过来。”
等了片刻,该古越匆匆赶来。
黎星有些闷沉,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了半晌,还是压下自己心中种种思绪,状若平静的开口问道:“裴云疏呢?我想见他。”
古越有些诧异,这是这么多些天以来,黎星第一次提少家主的名字,他日常总是玩乐放松自己,就像是生命中没有这个人一样。
古越以为,他是不想听见那个人的消息,所以也没在他面前提过。
“你终于想见少家主了?”
黎星恼怒道:“是他不来见我!”
话刚出口,他就立即闭嘴了,因为这样就感觉像是自己输了似的。
像是在感情上先开口的人,就先输了。
至少黎星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