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一掀车帘,他下去,身边的侍从为他挤开围观的人群,宴安摇摇手中的扇子,一派风流倜傥的浪荡公子作派。
“呦!”
“世叔这里有客人啊,小侄来得不巧了。”
宴氏与裴氏有一桩姻亲,他这么叫也不错,但裴英可没对他有什么好脸色,他们这些清贵世家,名门大族,最看不起的,就是兰陵宴氏这样的商贾铜臭之流。
裴英对他语气淡淡:“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这干嘛?”
宴安邪魅一笑,气焰骄狂,走到他面前,突然呸了一声:
“啊呸!真恶心!”
裴英脸色黑沉,怒道:“你说什么!”
宴安好似才反应过来,扇子合拢,用力在手心一磕,他夸张的大叫道:“不不不!我绝不是说世叔你恶心!我是方才吃了一个永福楼的臭鳜鱼,正觉得恶心呢!那味啊,啧啧啧……绝了!”
周围围观的百姓一片欢快的的偷笑声。
裴英脸色并没有好转,但此刻也不好发作,再发火就是说明他自己把恶心揽到自己身上吗?
他咬牙道:“是我误会侄儿了!送客!”
故意提长辈的名称,语气已经在赶人了。
但没想到宴安还不依不饶,脸皮堪比城墙还厚:“多日未见世叔,难得瞅着这个机会,我可得和您好好亲近亲近呐。”
裴英脸色一黑,这小子吃错了什么药?敢来他这儿找茬!
宴安胆大包天,现在也不怕得罪人,他掀开扇子抵住嘴,看似小声说着悄悄话,却却宣扬的很是大声:“前些日子,我二哥送了世叔一对双胞胎美人儿,世叔可玩得开怀?”
“ 昨儿个我还和朋友讨论,世叔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老当益壮,未老先衰啊!”
被当众宣扬自己的私事,裴英有些脸面挂不住,鄙夷道:“兰陵宴氏就是这家风!不知羞耻的小辈!”
宴安有些疑惑:“啊?这就是不知羞耻了?”
“那之前世叔夜驭十女的事怎么说,那算正大光明?”
“也对,面对再多美人,世叔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彻夜聊天而已,怎么不算正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