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筇竹趴在地上,他闭了闭眼似乎浑身都没有力气,再也没有丝毫力气了,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苦涩笑意:“你去找他吧。”
“甩开羯军的追杀后,他应该会前往南迦雪山,那里有他要的东西。”
那儿有他要的什么东西?黎星一愣,转身欲走,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事,回过头来。
见他回头,谢筇竹眼睛一亮,仿佛升起了些惊喜的光亮,但听到他说的,却是:“那是个很好的小姑娘,你若是还有半分良知尚存,就不要伤她。”
谢筇竹眼中的光渐渐熄灭了,他无奈的笑道:“你对一个外人都这样好,独独对我残忍,在你心里,究竟把我当什么?”
如他所愿,黎星回答了他的问题:
“利用,厌恶,憎恨,你怎么理解都行。”
谢筇竹沉默片刻,他抬头看向黎星,静静看向他,良久之后,缓缓问道:“若是一开始……我就好好待你,你会不会喜欢我?哪怕只是一点点。”
“不会,一点都不会。”
黎星冷漠回应他,犀利的言语将他的心戳得稀巴烂:
“像我们这样的同类,只会互相残杀,绝不会在一起。”
“我这一生,无论何时何地是何情景,都不会对你动心半分,你的情,你这个人,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除了利用的价值,你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那他呢?我就这么比不上他吗?”轻轻的一句话,让黎星停住了继续戳他心肺管子的行动。
但随即,又狠狠给他一刀:“你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不配……”
谢筇竹的声音有些微不可察的轻颤:“我剥开胸膛,将一颗心捧到你面前……”
黎星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你活该!”
语言是把锋利的剑刃,轻飘飘的说出口,剑刃划下去,就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语言排列组合,都只是一些简单的词汇,却能够将人伤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有些话,旁人怎么说都不够伤人,有的人说,仅短短几个字就足够杀人诛心。
……
在黎星已经走后许久,谢筇竹依旧趴在地面上。
他没有爬起来,又或许是,已经没有爬起来的力量了,所有的真心,傲气,都被他自己送到别人脚下,反复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