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很想问,裴云疏是不是说错了,把谢筇竹说成谢筇华了。
就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浇花看花,站都站不起来的……病病歪歪,虚虚弱弱的谢筇华?
怎么可能。
裴云疏淡淡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自然陈述:“从榆关道西陵,再从西陵到漠南,他借着谢筇竹和旁人的手,一步步将我逼到这儿来。”
“现在驱狼吞虎,引萨摩亚来对付我,这是阳谋。”
虽然裴云疏都已经这样说了,但黎星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谢筇华?
就他?
那个病弱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谢筇华,黎星实在是难以想象。
面对黎星的疑问,裴云疏道:“你知道他为何如此病弱吗?”
黎星摇头。
莫非是先天不足?还是意外受伤?
他在心里揣测良多。
但裴云疏的一句话就打破的他所有的想像。
“他们的母亲是我姨母,逆乱之子,天命不许,年岁不永。”
黎星起初还有些疑惑,渐渐反应过来之后。
惊讶得合不拢嘴,毫不夸张的来说,他面容上的错愕和惊讶着实令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因为这消息实在太过震惊。
他突然想起,谢筇竹身体并不是很好,时常病痛。
还有,谢筇竹与裴云疏见面,他听到谢筇竹叫裴云疏表哥,唤他的母亲为姑姑……
但裴云疏却称呼谢筇竹的母亲为姨娘。
那时候, 他竟从未细想过这有什么不对劲的。
从前那些事,蛛丝马迹,如走马灯似的,在他脑中回旋过,再被串联在一起。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个!
被一连串接踵而至的惊天大瓜砸得晕头转向的黎星咂咂嘴,还没回过神来心,一想到那个流风回雪般的人,他不由感叹道:
“谢筇华想必很爱他母亲的吧……他母亲小时候送给他的镯子,他一直戴在手上,都舍不得拿下来。”
裴云疏微微蹙眉,他抬眸:“你怎么会知道,你见过那镯子?”
黎星点点头。
裴云疏声音低沉:“那是谢筇华的禁忌。”
“禁忌?为什么?”
黎星困惑:“因为他很思念他母亲吗?”
裴云疏轻轻摇头,叹息:“世人传言,谢筇华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