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满园白梅尤在,只是已经不再开花了。
毕竟……
再如何耐寒的花,也糟不住……
世事摧残。
折枝销骨。
……
疼疼疼疼疼疼!! !
好疼!好疼啊!钻心彻骨的疼。
四肢被挑断经脉,只能无力的在地上爬行。
舌头被割掉,喉咙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胸口一喘气,几乎被废掉的胸腔发出咕噜咕噜的气泡破碎声,一股一股的血从胸腔涌到喉管,然后翻涌出来。
闻到血腥味而来的老鼠吱吱的嘶咬他脸上的皮肉。
他听得到,那些老鼠在啃噬他的血肉。
已经几日了,他也记不清了,或许在下一刻,就要解脱了吧?
婉娘是不是,也这样疼?
看着裴元清恨意彻骨的眼神,阮二郎发现,其实他们是一样的,一样的疼。
这样的疼痛与绝望。
上天是均匀的分摊给他们。
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好受,都是一样的被迫接受这种,被施加的公平。
嗬嗬嗬……
在这极致的痛苦里,他那满是血渍与污秽的脸上,扯出一个扭曲的笑意。
你瞧,你也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一样了,一样的一无所有。
他和他一样,都已经踏进地狱,再也回不了头了。
眼前渐渐变得灰暗,有什么遮住了视线。
是老鼠的皮毛,原来,它们已经啃噬到了他的眼睛了啊。
临死的时候,阮二郎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即便是到了地狱,他也见不到婉娘。
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样想着
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