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一个人来的,他的目的只是刺杀完颜蒲若,他没有同伴。
那支利箭不过瞬息的工夫,便精准地刺入他的肩胛。
与此同时,完颜蒲若狠狠曲肘撞向他的肋骨,章月回被迫松了手,金簪只在她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应声落地。
全副武装的侍卫们立刻上前,四面八方的刀刃将他团团围住。
“殿下,如何处置此人?”
完颜蒲若捂着脖子上流血的伤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按住无法动弹的章月回。她以为他该慌张了,可都大难临头,他还是玩世不恭地笑着。
完颜蒲若一下子被问住了,她总以为对他的追杀会是一场漫长的追逐,今日来得太过突然,她都没认真想过,如果抓到他,该如何处置。
杀了他吗?那太简单了,还不够解恨。
就在她不言的时候,有人匆匆来禀报:“殿下,幕府进了贼,谢大人的房间有被撬过的痕迹。”
谢铸面如土色地跟在侍从后面。
完颜蒲若心觉不妙:“先生,丢了什么?”
谢铸只能上前,低声道:“那封沈执忠所写的,关于谢却山身份的陈情书。”
“不是早就让先生销毁了吗?!”
谢铸答不上来,他到底藏了一点私心。人心也是肉长的,他和谢却山虽然道心不同不相为谋,但好歹是亲叔侄,曾经也是良师益友。平心而论,他钦佩谢却山,但也畏惧他,做出逼害他的决定亦是极其艰难的。他想这封折子,该是他们之间存在过的情谊的唯一的证明,所以下不了狠手销毁它,总归人都死了。没曾想他都逃到了汴京还能出事,此刻懊悔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