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她就观察过了,这是玄铁链,砸也砸不断,只能从锁头上花功夫。
她倒是会一点难以启齿的开锁的本事,开个普通的小锁不在话下,但这可是章月回上的锁,他想要关住一个人,绝不可能让人轻易逃脱。
锁的结构十分复杂,南衣拿铁丝捣鼓了半天,一无所获。
她甚至开始破罐子破摔地想,真想逼着章月回把人放了,不行就做出血溅三尺,死在他面前的架势,但她也知道章月回的处境也没那么容易,能帮的,他其实已经帮她了。
两个大活人,还能被一把小小的锁困住不成!
南衣越挫越勇,整日就抓着谢却山的手研究锁头,这弄得谢却山也寸步难行。
这下倒好,他是想跟她说话来着,一开口出声,她便一拧眉头要他闭嘴,她得细细聆听锁内机关咬合的声音。
谢却山耐着性子任她折腾,老老实实地坐着,连大气也不敢喘,只能拿了本书卷看。
半晌,她一点声都没出,一直抓着他的手,保持着侧耳倾听的姿势。谢却山有点疑惑,小心翼翼地侧头望去,发现她竟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她手里还抓着一根铁丝,柳眉轻蹙,睡着的表情仍是一脸严肃。
谢却山忍俊不禁,轻轻抬手抚开她的眉。
他细细端详着她的脸庞,初见时这张面黄肌瘦的脸逐渐变得丰盈白润,像是长开了的树,枝头争先恐后地冒出花朵,不知不觉间,原来已是满枝芬芳了。也许是他给了她阳光雨露,但她恣意地按着自己的方式在成长。
蓬勃的生机,真好。
他想一直活在这份春天里。
渐渐地,他的眼神却又落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