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后悔偷了你的钱包。人在世上各自为了各自的生死,我不欠他。”
谢却山脸上的表情很冷,嘴角却浮起一丝笑:“你看过绢信,我不能留你。”
南衣急得跪下来:“大人,我不识字,我是看过绢信,但我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谢却山没有回答。南衣又用膝盖往前挪了几步,抓着谢却山的衣角,脸上梨花带雨,极尽可怜地哀求。
“求大人留我一命,我愿意给大人做牛做马,为奴为婢。”
“愿意给我做奴?”谢却山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他的笑容消失了,没有一点表情,“你已知道我是什么人,你没有骨气吗?”
“骨气几斤重,又抵不过人命。”
南衣眼中含泪,被迫对上他幽深的眼,此刻她非常恐惧,全凭本能回答。
谢却山没有忍住眼里的厌恶——让人讨厌的回答。
无骨的女人就如浮萍,只能这样仰着头苦苦哀求,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上,但是你又能指望一个小毛贼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呢?
她的本能全都是为了活命,什么家国大义,什么君子守节,她一概不知。
这种人,甚至都没有动刀杀的必要,但他还需要最后再确认一次。
谢却山松了手,将人拂开。
“既然你说你不识字,那你便听天意,自己择生死吧。”
谢却山在雪地上写下几个字——死、薨、卒、殁、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