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J市也不过是因为在魔都混不下去了,可他初来乍到,要名声没名声,要业绩没业绩,在魔都的履历拿出来,最惹眼的也是最后“收黑钱败诉”的不光彩记录,不过是平添笑料罢了。
段宝珠这个人,从不畏惧挑战,即便她走投无路,也可以去外省寻个优秀的律师帮忙,毕竟段家家大业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至于连个律师都请不到。
可她答应了。
一个陷入谷底的女企业家,和一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颓废律师,就这么达成了合作。
邵正经没有辜负她的信任,骆大爷的父母,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儿子图谋儿媳家产,甚至这样的行为,他做了不止一次,曾经也有个姑娘,为他倾尽一切,最终落了个尸横绿江的下场。
可这老两口非但不阻拦,甚至对此欣然接受,对外宣称自己儿子有本事,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可是对如何踩着别人性命过得好日子却是只字不提。
或许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原本等着儿子接他们上门做富家老爷太太,结果却收到了儿子失足被自己养的德牧分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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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收入来源,当老爷太太的妄想破灭,他们自然是不干,整天想着法儿的从段宝珠身上趴下一层皮来。
自己不好过,如何能受得了别人过得好?
在邵正经的帮助下,段宝珠上告骆家二老诬陷诽谤,败坏段宝珠名声,包庇骆大爷谋杀夺财,诈骗等罪责,条条框框罗列起来,被判了十六年。
因为此案颇受关注,因此公开审理,将法庭移至榕桥村,邀请村民现场围观,最终法院判处骆家二老赔偿段家所有损失,且骆大爷以前的诈骗记录也被翻了出来,对他二人进行追究查办。
骆家二老拿不起这笔钱,只能加判刑期,至于段宝珠对此事并不知情,骆大爷属于自食其果,不但没有追究他的“意外死亡”,还公认盖章了段宝珠“无罪”。
也正是打那之后,段家的情况才开始有了好转。
而邵正经也因此一炮而红,不仅成了段宝珠的专用律师,且摆脱了全年颗粒无收、门可罗雀的窘状。
可其实,那时候的段宝珠还未曾走上歧路,真正的岔路口,是与温二爷相识的前后。
在平定了骆大爷的乱子之后没多久,段家的一切即将走上正轨的时候,有人坐不住了,买通了当时的地头蛇——黑帮老大金武,金武开始对段家商铺以各种不堪的手段刁难,而往日所谓的亲戚朋友对此视而不见。
段宝珠求救无门,金武的手段脏且无赖,就连官家都管不了他,甚至军匪勾结,给了他一定程度的庇佑。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她放弃挣扎了的时候,她夜里敲开了温二爷的房门。
有道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那些没有杀死她的手段,终究都成了那道送她稳坐高台的清风。
只谈凡俗因果,不论人间是非。黑白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
自那以后,她便再也没亲自去看过段父段母,每年扫墓也只是让老沈带着孩子们前去。
她无愧于己,却有愧于高堂。
董书禾的话音落下,现场的气氛却愈发沉重了起来。
随着故事揭露的愈发圆满,现场的沉寂也愈发让人觉得遗憾。
而温以柘随即打破了寂静,继续说道:“临江商会不仅有沈丘的办公室,也有骆总的办公室,毕竟骆总是临江商会表面上的会长,所以我们也进去查探了一番,说起来,倒是找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你们有人知道铊么?”
铊是一种剧毒金属,用来制造光电管,低温温度计,光学玻璃等。它的盐类有毒,用于医药。铊及其化合物具有诱变性、致癌性和致畸性,可引发人体的其他疾病和诱发癌症。
“段夫人,就是死于铊中毒。”沈丘说。
“我们在骆岐川的办公室的保险箱里,发现了铊。”温以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