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自己搬出去”这件事,简不听觉得疑惑,因此直言问道:“不知妹妹为何断定,涟漪是自己离开的?不是说她身有毒瘾,难以离开么?难道不是出了什么事,才导致她回不来的?”
月奴对她的疑惑也表示理解,道:“其实我也这么想过,可那天早上,我照常来给她送早餐,却见她行李都空了,若是出了事儿,为何把行李都带走?所以我想着,她大概是有计划的自己离开了,或许只是情况紧急,所以才不方便告别吧。”
“说到底,鸦片也并非是不能戒掉的东西,许是涟漪想到了法子,想摆脱现在这种生活,也说不定呢。只不过,也不知道她究竟如何逃过保镖的监视的……”
{戒毒说的容易,实际哪有那么简单,即便能戒掉,也得去了半条命!}
{毒品太过害人害己,拒绝赌毒从我做起!}
{好小子,黄字你是半点不提啊?!}
{所以涟漪到底为什么不辞而别啊?怎么感觉这个情况怪诡异的?}
简不听似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白净的容颜上染了一抹红晕,柔声说道:“月奴妹妹,我今日入府时,见到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听人叫他傅珩之,这人大概也是府上的客人,对他的身份,妹妹可有耳闻?”
见她这副小女儿姿态,月奴也掩去担忧的神色,掩唇打趣着轻笑:“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但是男性客人,如今府上有两位,一位是梨园的班主,据说是一位男旦,是二少爷请回来的戏曲大家;还有一位是大少爷请来的贵客,听说是打魔都远道而来的大商人,是跟大少爷来谈合作的。这两位都是今日才进的府,也都是相貌堂堂人物,也不知道您心怡的是哪位?”
简不听听了这话眉眼低垂宛若羞怯,心里却将所有线索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涟漪的事的来龙去脉难以做个定论,想来要想找到真相,目前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单凭涟漪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想避开保镖逃出段府,显然难度系数太高。
说不定,这府里有人帮她。
虽然照月奴所言,她与涟漪关系亲近,可她的身份难以在这种事上帮上什么忙,所以这个人物只能是在府里有些地位的人。
骆岐川明显可以排除了,他一心让涟漪成为自己的金丝雀,自然是不可能偷偷摸摸帮她离开,若是他当真有心,大可以直接放她走。
裘婶儿和段夫人也都不可能,那两位对涟漪一个赛一个的厌恶,明显不可能会帮她。
而辛煦和傅珩之今日才进府,如此看来,有机会帮助涟漪的人,范围已经很小了。
只剩下董书禾、温以柘、虞娇娇三个人。
涟漪是虞娇娇的班主任,因此两人有些私交也不足为奇;
温以柘自视涟漪的爱慕者,因此若是英雄救美,企图以此获得美人芳心,也情有可原。
倒是董书禾,她与涟漪毫无关联,甚至还算得上是情敌,三人之中,她帮助涟漪的可能性是最小的,可是也不无可能。
心中思忖着,却听月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说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涟漪醉酒后最常说的一句话,其实是‘娇娇,对不起,怪只怪你是段家的女儿’,可是平日里三小姐和涟漪并无交集,甚至三小姐见到谁都绕道走,所以,也不知道她口中这个娇娇到底是不是指三小姐……”
简不听闻言心头一颤,突然想到朱凤说的那句:“这孩子小时候乖巧的很,可自打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结婚后,就变得阴郁内向了起来,总是疑神疑鬼的不说,还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涟漪被迫入段府,其实也不过是骆岐川和董书禾大婚前不久。
她又是虞娇娇的老师,难不成为了报复,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