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及时打急救电话,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水温还是温热的。
可人已经转凉了。
简不听看着乔巧红着眼睛给她办手续,她拿着手机的手抖个不停,可她依旧在祈祷能等到一个奇迹。
可最终医生还是给她宣判了死刑。
这时简不听发现,她竟然不是死于失血过多,而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了休克,在休克的同时身体沉去了浴缸,因此窒息而死。
不过,这些也不太重要了。
乔巧在医院里哭的涕泗横流。
简不听第一次见到她这般崩溃的模样,毕竟这女人平时总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都能面不改色似的。
她不知道,乔巧是在自责。
乔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让简不听的情绪突然失控,甚至到了生无可恋的地步,但是她清楚,如果自己把简不听带在身边寸步不离,一定不会出这样的事。
生日宴最终还是没有开下去。
而此时,简不听租用的宴会厅,隔壁的宴会厅,傅珩之坐在角落里,百无聊赖的举着酒杯眸光定格在一处,不知在想着什么。
“怎么了?觉得无聊?”应酬完的鹿什桉拎着酒杯走了过来,坐在了他身边,之前沉稳的模样顿时被嬉皮笑脸取代。
“刚刚路过隔壁的宴会厅,好像还挺热闹的。”傅珩之漫不经心的说,深邃的眉眼间带了点恹恹的情绪。
“听说是简家旁系那个小姐在隔壁举办生日宴吧?简家现在的情况竟然还有心思举办什么宴会,看得出这姑娘挺受宠……诶?对了,她跟你是一个圈子的,你们也许见过,叫简不听的那个小姐,是个大美人,长得超正呢!”鹿什桉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随即想起来什么似的,侧眸朝着好友看过去,似是头一天认识他似的反复打量,眸子里惊奇和笑意并存。
“我说老傅,你竟然还会在意隔壁热不热闹?你不想来是眼前的热不热闹都看不见的主儿么?”说完他一脸恍然大明白,面带犹疑的大胆猜测,“难怪这次喊你你答应的这么痛快,你不会早知道那位在隔壁办生日宴吧?”
傅珩之狭长的凤眸斜了这厮一眼,却意外的没怼回去。
他的确是对简不听有些关注。
这事儿其实还是顾月笙的锅。
他和顾月笙这老家伙是妥妥的忘年交,他虽然话少,但是架不住顾月笙是个熟来疯,那嘴一叭叭起来就没完没了。
前些天顾月笙特意打来电话,说他闺女在国外坐月子,他来不及回国了,让傅珩之帮他把送给简不听的生日礼物帮忙送过去。
是一份新电影的完整剧本、女一的合作合同、以及一个U盘。
还嘱咐傅珩之,帮他看看简不听现在的状况,那孩子拍完《旧清秋》后精神状况就不是很好,很有些抑郁的倾向,不亲眼看见,他总觉得不放心。
可顾月笙女儿生孩子坐月子一下子就耽误了不少时间,他自己又不放心闺女,便想起了傅珩之,想让他帮忙代劳。
这话说的轻巧,可傅珩之和简不听此前完全没有交集,贸然去参加人家的生日宴是怎么回事儿?
刚巧在那之后没两天,他就接到了鹿什桉的电话,具体什么宴会他没太注意,只听到了个地点。
竟是刚巧在简不听生日宴的隔壁,而且基本上是同一时间段。
于是他头脑一热,就出现在了这儿。
傅氏因为傅轻璇失踪的事儿也杂七杂八的都是事儿,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这么离谱的、为了一个没交集的女人而出现在一个浪费生命的晚宴上?
傅珩之还在神游,却被鹿什桉误认为他倾慕简不听却不好意思直说,当即兴冲冲的就拉着他朝着隔壁宴会厅的大门走去。
傅珩之出了宴会厅大门口后,反应过来时还不待阻止,就发现隔壁的气氛不太对。
宴会时间还没开始多久,竟然就已经开始送客了。
鹿什桉也有些诧异,便随手拦下了一个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被拦下的小姑娘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有些神思不属:“不听出事了,正在医院急救,生日宴取消了。”
待他继续问出了什么事,她却摇摇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