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在孤儿院与简婷婷相遇,被她以孤儿谷久瑄的身份带回了简家养着。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简婷婷要隐瞒谷久瑄的来历。
或许有人猜测过谷久瑄的来历,可他比周鹤洋大一岁,因此,更多的人会认为简婷婷不过是惊鸿一瞥间见到了一个相似的人。
宛宛类卿罢了。
毕竟以她护短的性格,如果真的找到了周鹤洋,不可能让他背负那些不入流的桃色新闻。
正是因为了解这些人的心理,她为保他的安全,才只是把他养在身边却不让他入简家族谱。
对他百依百顺却不肯给他个实际身份,让他身边总是充斥着流言蜚语。
甚至还有些没有联想到周鹤洋的不明所以的人,则觉得她单纯是贪图谷久瑄姝丽的颜色。
可实际上,是因为她发现了JA集团属于简裕洁的那部分股份旁落,也发现了简裕洁的死有蹊跷。
而简裕洁唯一的儿子周鹤洋又死里逃生,无论如何她也不愿在没有查清真相之前,让他再度成为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的靶子。
可她也不愿意那孩子流落民间吃苦。
她素来护短,更何况那是她打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董书禾像个背景板似的,对他们的话不搭腔不多问。
可她的眸子里全是了然一切的清明,以及空无一物的悲悯。
即便傅珩之和傅珩然不清楚谷久瑄这一茬儿,看到这些资料也能看得出简裕安与当年简裕洁的事脱不了干系。
“这再怎么说也是个陈年旧案了,跟如今的案件又有什么关系?老简总不是早就入狱了么?”傅珩之问。
他眉宇间却没什么疑惑,漆眸深深,宛若泼墨似的,唯独夜间通明的灯火在他眼里留下了几分亮色。
他清楚,若是没有关联,简不听必然不可能在此时提到这人。
“幕后之人的共同点就是他足够小心和谨慎,国外的账户,被加密而时时变化的电话IP,甚至现金的无接触交易,通话时的变声器,从不亲自出现。”
“他聪明狡猾,胆大心细,野心勃勃,目无法纪,手段狠辣。在这个人与骆岐川画等号之前,首先要解决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他的钱打哪来?”
“这一切的谋划都缺不得钱。策反骆乘江遗部需要钱,设局也需要钱。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直到我发现了这个。”
说着,她拿出了最后一份档案袋。
她精致的眉目逐渐漫上水雾,言辞却掷地有声的不曾停顿:“我之前说过了吧,简家人有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他的目的是要表姐的命,可我左思右想,若是没有了表姐,到底谁会受益,可是我能想到的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人。”
“表姐单身,没有家室,没有子嗣,先排除她有立遗嘱的可能,按照她目前的状态,她身故之后,能继承她的资产的人,第一顺位继承人只有她在狱中、三年后出狱的父亲简裕安;第二顺位继承人是她因为中风在老宅浑浑噩噩的祖父简东成,和如今不足十六周岁因为未成年而没有继承资格的嫡亲妹妹简岚岚,或许还得有个八字没一撇、不过十多岁的周鹤寒。”
“表姐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外祖父外祖母也都不在人世了。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即便看上去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若是,简氏倒了呢?
-不可能!
……
-简婷婷怎么可能会自杀?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自杀这两个字!
-原本是没有的……可是如果,她早就知道,害她至此的人,是她爱着的亲人呢?
……
这个猜测让简不听觉得浑身发冷。
简不听拿出的资料,是一沓探监记录。
无他,是骆岐川探望简裕安的探监记录。
这个频率高的出奇。
他们之间的关联似乎开始让一切变得明朗。
甚至在他们第三期拍摄恋综的第二天,简不听一早去警局的副局长何人斯办公室里喝茶的时候,骆岐川就在T市A区的监狱里跟简裕安谈人生,谈理想。
不难猜测,为骆岐川提供金钱的,是简裕安。
简裕安,当年由于被内部人员匿名举报,涉嫌偷税漏税、挪用公款、诈骗等罪名入狱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之后简婷婷就没再见过他,就连探监也不曾去过。
别人不知道原因,可简不听有所耳闻。
简裕安的涉案金额其实对于他来说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没多少钱。
可他在案发前未卜先知的将名下股份和所有动产、不动产极为大气的都转移给了简婷婷,之后莫名就被举报了,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他竟然就这么入了狱。
但凡他换点罪名可能还让人好理解一些,可他明面上的罪名竟然是因为钱。
这还不如告诉别人,他就是想多过过包吃包住的监狱生活。
毕竟谁能缺钱,他都不可能缺的了钱。
在简裕安的时代,JA集团全体员工同样对他令行禁止。
就连简婷婷身边的副手都对他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