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安言昊惊叹道。
“又怎么了?”我收回思绪。
“我离开西宁的时候明明加满了油,坦克一箱油能跑大概六百公里,跑到日月山的时候我记得还剩三格,但是现在,姐你看……”
安言昊身体往窗边侧了侧,让我看清了油箱的指示灯。
还是三格……
“我以前跟我爸来过青海一次,从西宁到格尔木的距离大概八百多公里。按理说,油箱里的油早该空了,可现在居然还有三格,那我们究竟是怎么开过来的?”
他用惊骇到极致的语气问道,“难不成,是有人背着我们的车,连夜跑了八百公里?”
可能是高原夜间气温太低,我感觉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龙冥渊下意识离我远了些,“我并没有感觉到有邪祟靠近你们,但今夜不能再走了,否则多半还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我怀疑,有东西想要困住你们……”
安言昊把冲锋衣紧了紧,“无人区里能有什么东西?”
龙冥渊摇头,“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你们现在都有点高原反应,最好再休息一会儿,等天亮后,我叫你们。”
有龙冥渊帮我们守夜,我也用不着担心。
他白天基本掉线,但入夜之后还是很靠谱的。
针扎般的疼痛从太阳穴绵延到了后脑,我再支撑不住,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便睡着了。
次日,阳光从喀喇昆仑山上升起,雪顶野火金光,整个可可西里都被这万丈光芒唤醒。
我一看手机,已经是早上七点,龙冥渊也钻回了我的腰间。
我拧了瓶矿泉水,下车洗漱。
当我走出车厢,方才明白什么叫生命的禁区。
放眼一望,满目尽是苍凉。
枯黄的戈壁滩连接着远处沙丘,反光之处是玉带般的河流,雪山之下,旷野无垠。
车辆再次启动,惊走路边吃草的野牦牛。
无人区里没有信号,龙冥渊用奇门遁甲也只能大概指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