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唇,回到家,妥帖地把雨伞放好,随即叉腰看了好一会儿。
心底骤然浮现一个古怪荒诞的念头:这算什么,贺氏招牌伞买一送一吗?
初弦思索片刻,仍没有得出有效结论,思来想去毫无结果,索性回房间中拿了换洗衣物。
一来一回,再拿起手机时,已经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
水洗过后的瞳孔更加清透明净,初弦举着手机,照着自己解锁。
没有备注的黑色头像左上角亮着一个鲜红的数字,她切进去,竟然是未接的语音通话。
迟滞片刻,还是点了回拨。
“贺先生?”
小姑娘的声音软得一塌糊涂,她单肩夹着手机,半蹲着身打开冰箱,取了一瓶冻牛奶。
刚下过雨的空气格外滞闷,贺清越背手虚拢着风,一瞬而逝的火光映上他清寂眉眼,他偏头点了一支烟。
冷风如惊马奔袭,裹挟着清冽尼古丁呼向远方。
老城区过于空旷安静,贺清越看着那几栋低矮逼仄的楼房,想起第一次送她回来一闪而过的念头。
人走进去,大抵要弯腰低头。
他朝四楼亮着的温暖灯火呼出一口青白烟雾,声音有点儿哑:“初弦。”
他听见锡箔纸被扎破的声音,初弦吞下牛奶,惑然问:“怎么了?您不是刚刚看着我上楼吗?”
贺清越咬着一圈儿黑金的滤嘴,模糊地笑了一声:“没什么。知道你平安到家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