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吃东西也是自成一派的优雅,仿佛他手中不是一个廉价的半成品奶黄包,而是一碗要价上万元的珍稀食材。
眼看那枚与他格格不入的奶黄包就要葬身五脏庙,初弦忽地攥紧手指,软绵的声音将将截断他的动作:“贺、贺先生!”
贺清越在震惊到有几分惶恐的目光中坦然自若地吃完了一个奶黄包,抽过玻璃茶几上印有航空公司logo的盒装纸,极贵气地拭净手指。
“怎么?”
小姑娘明显欲言又止,她抿着唇,紧绷绷的一条线,缝住所有不该出口的千言万语。
贺清越算是摸清她三分性子,这女孩,要把她搁在满是陌生人的地方,她一整天能不出一句话。
就跟砸地鼠差不多,塑料的红色锤子掉在她脑门上,她才不情不愿地“哎哟”一声。
防止她又要当鹌鹑,贺清越往后仰坐,语气闲散轻慢,淡色的瞳孔凝住她,像立了身不得动弹的咒。
“想说什么?”
口气是对待下属罕有的纵容和温和,方嘉文眼神在两人之间游走一遭,精准嗅出属于同类的占有欲。
初弦指了指竹藤盒里孤零零的一个奶黄包,二分羞赧地垂眸,任凭万般光滑流转尽数掩在柔柔低颈那一多情动作。
“哦......”
她是心思浅薄的性子,甚少会以恶意去揣测他人,她短暂的二十年人生里从未有过一个值得撒娇的对象,所以她根本分辨不了这几句出自口中言简意赅的话语里,藏着尽是无形的亲昵。
明眸皓齿的女孩子眉心如云雾聚拢又清浅的化散,她刻意将声音放得很轻:“贺先生不是说,不喜欢吃甜食的么?”
“是不喜欢。”